陆南望哼了一声,将身上都是泡沫的时安拉到怀中来。
“新年快乐。”
“哪有人在浴室里面说新年快乐的?”时安试图躲开陆南望的手,“你说,如果有一天小七知道了真相,是会接受,还是会觉得山崩地裂?”
“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谈其它的事情?”好好的气氛,都因为时安说这话,给破坏掉了。
但其实时安在故意转移话题,摈弃给毫不做作生硬。
“傅行止待会儿带小七去比利时,到了那边,傅行止应该有办法让小七接受发生的一切。”
“待会儿?”时安诧异地问道,“这么快?”
“我们能别在这个时候说其他事情吗?”陆南望再次表达自己的不满。
最近因为那些事儿,他很久没有和时安联络感情,今天晚上趁着耗时间,当然得要好好联络一下感情。
免得夫妻内部出现什么问题。
不过时安显然没想那么多,考虑的是陆锦瑟去比利时是否就能顺利从这件事当中走出来。
陆南望见时安这么心不在焉,用实际行动将她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当然,陆南望自己也在想,将陆锦瑟带去比利时,就一定能让她走出来?
……
这个问题,别说时安和陆南望不知道答案,就算傅行止本人,也不知道。
从陆宅出来之后,傅行止直接开车去了机场。
如果早在陆南希让他带陆锦瑟离开这里的时候,他就应该态度强烈地带着陆锦瑟走。
那样的话,也不至于等到陆锦瑟孩子都没了的时候,才带着她走。
到机场的时候是凌晨一点半,飞机两点起飞。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一直到飞机起飞,都没有任何的问题。
傅行止看了眼另一个座位上的陆锦瑟,她似乎有什么心事,眼神没办法聚焦。
“小七?”傅行止侧过身,喊了陆锦瑟一声。
“……嗯?”回过神来的陆锦瑟有些茫然地看着傅行止,“有事?”
“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一看陆锦瑟的表情,就知道她有事,这个向来直来直去,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女人。
“就是有点累,没什么事。”
“只是有点累?”傅行止觉得自己现在有些草木皆兵,只要陆锦瑟有什么情况,他就格外紧张。
陆锦瑟特别真诚地点了点头。
“担心东方宇?”虽然傅行止不是特别愿意提起东方宇,就像他不愿意提起蒋川一样。
一个是傅行止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和陆锦瑟结过婚的。
不管是谁,都在陆锦瑟生命中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人。
“他怎么样了?”
“回家了,不过每天都要去警局报道,嫌疑没有排除之前,他还是重点怀疑对象。”傅行止没说的是,东方宇陷入家族内部争权夺利当中,就算东方宇这次是被陷害的,也会惹来一身麻烦。
“他肯定是无辜的,东方不会沾那些东西的。”陆锦瑟一直相信东方宇的为人,所以才会在那天选择拖住叶丹霖。
看到陆锦瑟的确很紧张东方宇的样子,傅行止心里到底有些吃味儿。
就算知道陆锦瑟从来都把东方宇当成朋友,那也不行。
“倒是挺相信他的。”傅行止声音淡淡,“如果不是他,这些事儿都不会有。”
傅行止说完,惊觉可能戳到陆锦瑟的痛处,抬眼看的时候,就看到陆锦瑟不太明媚的表情。
“我不是那个意思。”傅行止后悔自己说话没有过脑子,不能让自己这些天做的努力付诸东流了,“我的确很介意你和东方的关系,我知道你对他不过是朋友对朋友的友情。但我是男人,我知道东方宇对你是什么想法。”
“也不是所有的男女关系都像你想的那么糟糕。”陆锦瑟小声嘟囔了一句,反正她和东方宇的关系就很纯洁。
如果东方宇喜欢她,他有很多机会可以表白,但他没有。
她当然也相信,东方宇不是完完全全不喜欢她的,只有喜欢的人,才能当朋友。
但那种喜欢,和男女之情不一样。
“好,我们打住这个话题行吗?”傅行止不想继续东方宇的话题,怕再说下去,恐怕得吵起来。
因为第三人而吵起来的架,傅行止认为是没有必要的。
“你好好休息,等到了比利时,我叫你。”傅行止让空乘拿了毛毯过来,给陆锦瑟披上。
在盖上毛毯闭上眼睛之前,陆锦瑟看着傅行止,说道:“行止,其实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是从小被宠到大的没错,但也不是什么打击都承受不了。”
陆锦瑟的话传入傅行止的耳中,等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陆锦瑟已经闭上眼睛,彻底打住了话题。
陆锦瑟的话有些不对。
傅行止第一瞬间就觉得陆锦瑟应该知道了什么,可如果她知道了什么,这个表现未免太过平静了。
他想象中的陆锦瑟知道真相之后,应该是情绪失控的,应该是几度想把孩子找回来的!
不管是哪种局面,都不该是陆锦瑟现在这样冷静而又淡定。
所以,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傅行止认为陆锦瑟不知道她流产了。
他看着与他隔着一个过道距离的陆锦瑟,一心认为她不知道。
……
年初一。
陆南希昨晚被沈长风折腾了许久,是真的累,打算好好睡一觉的。
结果不到九点就被沈长风给拉了起来。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就看着沈长风已经收拾妥当,整个人精神奕奕的。
男人穿一身墨黑的西装,白衬衫,红领带,很正式。
陆南希想起来今天他们得去领证。
“还早,让我再睡一会儿。”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结婚了?”沈长风觉得陆南希不起床就是不想和他结婚。
陆南希哪里受得了沈长风这种逼迫的方式,也只能从床上起来。
要是再不起来,估计他不光得说她是不是不想和他结婚,甚至还会说她昨天晚上只是因为想和他做一次。
也是和沈长风深入接触之后,她才知道原来男人的内心戏也可以很丰富。
洗漱一番之后,陆南希换上昨天来时的那套衣服,先前她放在他这儿的衣服都被她让人给处理掉了,没有可以换的。
沈长风知道陆南希穿昨天的衣服不舒服,“先去酒店,换身衣服。”
“怎么,嫌弃啊?”
“不敢。”沈长风哪里敢嫌弃陆南希,“赶紧走吧!”
早点领了证,早点心安。
虽然在这个离婚也很方便的年代里面,一个结婚证也没办法代表永远。
但起码,对他,或者对陆南希来说,是个形式。
非走不可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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