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正有一个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帮沈君兰摇着蒲扇。
叶婉欣轻着脚步走进,从那个宫女手里接过蒲扇,示意她先出去,这儿交给自己就行。
那丫头先是一愣,可后来看到她头上带着的饰品,分明就是如意的头饰,这才确定眼前带着面纱的这个神秘女孩的身份,回想着三日前她被沈君兰打的面目血肉不堪的场景,现在隔着一层丝滑的面纱,还依然能看的出,那红肿的鞭痕,似乎都还没有完全消减。
那女孩会意,冲叶婉欣略一点头,转身猫着步子,比兔子跑的还快。
“你竟然还敢回来?”
虽然沈君兰是在睡觉,但毕竟她内力高深,一早就把叶婉欣和那个打扇的宫女的动作,余光扫了一个清楚。
“咳咳咳……”叶婉欣假装轻声咳嗽两声,带了唯唯诺诺的语气嘶哑着嗓音应着,“娘娘,奴婢办事不力,罪该万死,多谢娘娘手下留情,饶了奴婢一条贱命不死!您的大恩大德,奴婢永世不会忘记!”
沈君兰躺在床榻上冷哼一声,却是不做理喻。
良久,愤愤的扔出两个字,“卑鄙!”
叶婉欣心里冷笑,完全能体会沈君兰此刻的心境,她骂的是夏侯长思,搞大了她的肚子,最后却不管不问的跑了没边,如意不就是因为没有搜寻到他的踪迹,才会惨死在沈君兰手里吗?
“娘娘?”叶婉欣嘶哑着嗓音,带了添油加醋的语气附和着说着,“娘娘,男人都是靠不住的,他们卑鄙下贱,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与其靠别人,不如靠我们自己?”
沈君兰陡然挣开她那双微闭着的眼睑,带了疑惑的看向围着一张白色面纱的叶婉欣,除了能看到一双被皮鞭抽打过的红肿眼皮,还有那一双深不见底的迷离眼眸,忍不住勾起了沈君兰一些共鸣。
“哦?”沈君兰从贵妃塌上坐立起来,示意叶婉欣可以不用再扇,“说说,我们又该怎么样靠自己?才能挽回本宫现在的窘迫处境?”
叶婉欣收回手里的蒲扇,贴近沈君兰更近一些,“娘娘,奴婢这几日下不来床,躺在床上一直在苦思冥想,想着虽然那个混蛋负了娘娘,才会害的您有现在由此境地,可,我们现在未必就是最糟糕的情况?”
“说下去!”沈君兰一副等不及的表情,带了催促的语气说着。
“想办法靠近皇上,让皇上进来我们兰苑?”
“哈哈哈……”沈君兰冷笑几声,带了一脸讥讽的神色说着,“如意啊如意,你在本宫身边,待了可不是一天了,宫里的情形,你难道还看不出,除了李柔儿,谁还能进得了皇上的身子?”
“奴婢有一个办法,或可一试?”叶婉欣不等沈君兰的一番冷语说完,带了一副肯定的表情说着。
“你?”沈君兰看着身下跪着的叶婉欣,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
“娘娘,您现在肚子一天大过一天,真的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如若继续这样拖着,只怕……”
“本宫是不会打掉它的!”沈君兰捂着自己的尚还平整的小腹,带了一脸拒绝的说着,“它可是雪国大皇子的一条血脉,本宫还要留着它,等待夏侯长思登皇封帝的那一刻,母凭子贵!”
叶婉欣望着一脸依然沉醉夏侯长思许给她的那团梦境之中,带了满心的扼腕和无奈,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只得继续带了陪衬的语气说着,“娘娘误会了,娘娘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未来一统台下的无上君主,奴婢怎敢鼓动娘娘去堕胎,这可是大不敬的重罪,就算给奴婢十个脑袋,也恐怕是不够砍?”
叶婉欣如此说,沈君兰这才放心许多,只是,既然不是堕胎,哪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娘娘如若信得过奴婢,不如,就跟着奴婢,一起来试试?”
沈君兰看着叶婉欣带着面纱下面的一张诡异而又丑陋的小脸,一颗原本孤独无援的心,好像是在拼命搜寻着救命稻草,而叶婉欣那双带了满满肯定的眼神,俨然是给了沈君兰无限的期盼和渴望。
“好,本宫信你一次,若是搞砸了,本宫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叶婉欣看向沈君兰的表情,却是一脸的肯定,不停地点头回应着。
两日后,叶婉欣就开始带着兰苑的一群宫女太监,穿梭在花丛之间,开始不停地收集各式各样的花朵。
一向清净的兰苑,忽然有了事情做,每个人倒是心里的踏实许多,毕竟在外面忙活起来,要比在兰苑整天守着那个随时会发疯打人的兰妃要强很多,而且,毕竟是奉了她的命令办事,自然是无忧无虑、欢乐许多。
“如意?”翠儿提着一个花篮,尾随着叶婉欣忙碌的步伐说着,“谢谢你!”
叶婉欣依旧裹着一张白色的面纱,低着头认真的采花,看也不看翠儿的样子,却忽然停在了一朵红艳的牡丹花朵前,良久没了任何动作。
看着眼前那朵美丽盛开的牡丹,叶婉欣一颗原本平静的心,瞬间荡起了层层涟漪,它,好美!
这可是初秋的季节,究竟又是何人有如此心力,在这样一个季节,能培育出如此美丽伊人的牡丹花?
叶婉欣感慨过后,却想着身后还有很多事正等着自己去做,现在可不是停下心来,悲天悯人的时候,算了,做正事要紧。
伸手,正要把那一朵美丽的牡丹花朵摘下来。
“住手!”
正当叶婉欣要将那朵红艳的牡丹花摘下来的时候,耳畔,忽然掠过一个熟悉而又低沉的低喝声,然而叶婉欣听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瞬间小手一抖,俨然早已判断出此人是谁,可叶婉欣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里的动作,只听咔嚓一声,那朵捏在手里的牡丹花,早已轻而易举的握在了叶婉欣两根葱白的玉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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