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看芸儿,惯会打趣我!”听见襄芸这么说,北沁雪自然是不好意思的,一时间小女儿家的情态尽显。襄贤见她如此娇羞更加欢喜,连带着看襄芸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慈爱。襄芸自是感觉到了襄贤的变化的,她这步棋果然没有走错。
“父亲!”襄秋清火急火燎地冲进正厅,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她这是为林熳如而来。想到这,襄贤的神色中带了几丝不耐,“怎么了?!火急火燎成何体统?!”
“父亲!”襄秋清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居然会对自己如此不耐,一脸吃惊地看向襄贤。襄贤此时正沉浸在新婚的喜悦之中,哪有空闲感受襄秋清的不悦。
襄秋清看着襄贤和襄芸之间的北沁雪,一切都明白了。难怪父亲会那般粗暴地对病弱的母亲,难怪父亲会对自己如此不耐烦,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个女人看上去跟自己一般大,却姿容绝美,襄秋清一向自视京城第一美人,可是但她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就明白了,自己这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头,不过是虚的,这个女人,美的不可方物。难怪父亲会为她神魂颠倒,甚至不惜伤害母亲……可恶!太可恶了!!!
“清儿,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也该改改了,平白让你母亲看了笑话。”襄贤见襄秋清看向北沁雪的眼神不善,不悦道。
“母亲?”襄秋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父亲纳了这个女人为妾也就算了,他居然还让自己叫她母亲?!也就是说,父亲把这个女人抬为了平妻,与自己的母亲平起平坐!完了!一切都完了!
像相府这样的大户人家纳妾其实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毕竟男人嘛,三妻四妾没什么不正常的,可是将刚入门的妾室直接抬为平妻却是很少有的情况。襄秋清显然不能理解这是为何,这个女人虽然很美,却不过和她一般大小,自己的母亲从妾室被扶正都用了好几年,而这个女人一嫁过来便是平妻的身份,她何德何能?!
“凭什么?!她到底有什么能耐凭什么能一进门就是夫人?!要我叫她母亲?做梦!”襄秋清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声道。
“放肆!”襄贤用力地打了襄秋清一个耳光,这是他第一次打她。“爹……”襄秋清捂着脸,从小到大,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襄贤都会原谅她,便是她陷害襄芸,襄贤也没有说什么,别说打她,就是连责罚都没有过。可是这一次,他居然因为一个才嫁过来一天的女人便对她动手。
襄贤打完她自己也愣住了,襄秋清是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从小他便将她视作掌上明珠,别说打她罚她,便是对她动口也是舍不得的,可是她实在太没有分寸了。沁雪刚嫁进来,人生地不熟的,她应该多多照顾照顾她才是,可是她非但不愿意照顾她,就连自己娶沁雪她都不能接受。襄秋清在自己眼里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孩子,什么时候她也变得如此自私狭隘了?这林熳如怎么教育女儿的!这么好的一个孩子都被毁掉了!襄贤这么想着,便将错处都归结到林熳如身上。没错,这一切都是林熳如那个心胸狭隘目光短浅的女人搞的鬼!
襄芸看着这幅场景,不由得在心底冷笑,她果然高估了襄贤,她本以为在襄贤眼中,襄秋清是他最宠爱的女儿,总该是不一样的。可是她错了,襄贤比她想的还要自私。襄贤之所以疼爱襄秋清,不过就是因着宠爱林熳如,爱屋及乌,再加上襄秋清长的很好,又精通各种技艺,将来能够嫁到皇族,与皇族联姻光耀门楣他才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襄秋清。可是如今有了北沁雪,林熳如怎么可能比的过二八年华的北沁雪?也活该连累襄秋清一并不受宠爱。如果想要彻底扳倒林熳如,那么就要看北沁雪的肚子争不争气了。若是北沁雪能够怀上孩子,若是这个孩子是个男孩,那么一生下来就是嫡子,与襄芸平起平坐,日后是能够成为一家之主的,只要北沁雪生下个男孩,那么林熳如便彻底完蛋了,
襄秋清被打了以后跑去林熳如的院子,林熳如院子外面站满了家丁。她知道,父亲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居然将母亲禁足圈禁。好在他并没有说不准他人探望,襄秋清还是可以带上些药物吃食去探望林熳如的。
林熳如了无生趣地躺在床上,目光呆滞。她怎么也想不到这才短短一个月襄贤便有了新欢,而且还是一个那样美丽的女人。她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这些天她也打探到了不少风声,这个叫做北沁雪的女人原来是长公主府上的一个歌姬,因着容色倾城才得到长公主抬爱,奇怪的是长公主并没有将她视作普通歌姬,而是许她能够在公主府随意走动以及任选夫婿的殊荣。偏生长公主又和襄芸交好……襄芸!一切都是她搞得鬼!
“娘!”襄秋清看见林熳如这幅样子吓坏了,她知道这次的事情对林熳如打击很大,父亲再娶,母亲又被软禁,这跟将母亲打去冷宫有什么区别!但是母亲绝对不能倒下,如果母亲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么自己真的就只有一个人了。“母亲你没事吧?!”襄秋清慌道。
“没事……”林熳如听见襄秋清的声音知道是女儿来了,如今她被软禁,见不得襄贤的面,襄贤又是新婚燕尔,自然也不会想起她来,若是想要东山再起只能靠女儿牵线搭桥。想到这林熳如不由得深深凝视自己的女儿,突然,她看见襄秋清的面庞略微有些红肿,讶异道:“清儿你这是怎么了?谁这么大胆?!”襄秋清是林熳如的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从小到大她都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头,她只不过一时虎落平阳便有人这般欺辱自己的女儿!
襄秋清见母亲关怀自己脸上的伤痕,不由得委屈得掉下泪来,她说:“是爹。”襄秋清满眼是泪地看着林熳如道:“那个女人不知道对父亲用了什么迷魂药,这才刚入门便让父亲把她抬成平妻,清儿实在不服,娘能坐上这个位置都花了好些年,那个女人不过便是长得好看了些,凭什么!”说着襄秋清越来越委屈:“谁知道父亲早就被那个女人迷惑了心智,居然,居然动手打我……”说到这里襄秋清已然泣不成声说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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