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和问道:“九婴他也知道我有危险....他自个儿为什么不来?”
苍鹰随口说道:“他在嫖·妓.....”见九和脸色一沉,慌忙改口道:“他在瓢水喂鸡,行些务农之乐。”
九和哈哈一笑,在他额头上轻轻一点,说道:“你这口不择言的坏蛋,你好好告诉我。”
苍鹰叹了口气,说道:“他听见你遇险时正在练功,一时惶急,走火入魔,当真是如同疯虎一般,见人就抱,见洞就钻,我苍鹰见他实在不像话,与几位兄弟一道将他制服。他清醒过来,休息片刻,这才让我快些来救你。”
九和凝视苍鹰,目光忽然有些凄凉,她抿住嘴唇,突然说道:“他一定是不敢来救我,对么?他爱惜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不想与我这鞑子郡主有什么牵连,所以才让你蒙面伪装而来。”她语气凄苦,说到动情之处,登时泪流满面。
苍鹰一时愕然,万没料到这郡主居然能猜透九婴心思,她这些年饱经宫廷争斗之苦,已非昔时莽撞盲从的少女。他愣了半晌,答道:“九婴对你一片真心,绝不会如此无情。他身有要事,一时脱不开身。”
九和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你留在此地,等他亲自现身来救。好歹要他见我一面,说说清楚。”
苍鹰大急,喊道:“你放我回去,我自然让他来见你!这里人多是非多,若是你俩当众见面,事情传开,你自己被皇帝责罚,九婴则是诛九族的大罪。”
九和哼了一声,知道苍鹰说的不错,她说道:“我已经传出话去,说那行刺刺客已然被擒住,现在正在都护府审问。他消息如此灵通,此时说不定正在赶来。我会让人撤去守卫,独自在此等他。”说罢起身出门,喝退门口看守。
只听鹿角法王说道:“郡主,此人武功极强,你单独在此,只怕会生出事端。不如让老僧在此守候,老僧佛心已成,俗务不染,绝不会刺探郡主私事,也绝不会向外人泄密。只望郡主...行事矜持,莫要....那个....违背皇上严令。”他犹豫迟疑,一句话断断续续,反复斟酌,语气极为古怪。
苍鹰暗绝好笑,心想:“这老和尚也不省事,以为郡主与我有什么纠葛,生怕郡主趁我动弹不得,硬要与我....”想到此处,忽然不寒而栗,不敢妄想,立时潜神定志,收摄邪念,生怕噩梦成真。
郡主怒斥他几句,鹿角法王叹了一声,倏然离去。那几个守卫见鹿角法王服软,逃得比狗还快,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苍鹰见诸人散去,心想:“老子此时不撤,更待何时?”他被鹿角法王点中穴道,此时尚未解开,但他使出蛆蝇尸海剑心诀,气息化作千丝万缕,从阻塞经脉中钻过,反复冲击,正逆来回,不多时便恢复自由。他又使出夜影离形神通,内力鼓荡,霎时涌出石破天惊的力道,喀嚓四声轻响,床脚已经被他折断。
他拖着铁链,站起身来,九和郡主正好于此时推门入内。见他起身,吓了一跳,正欲呼喊,苍鹰取下枕头,一把蒙住她的脸。九和嗯嗯几声,苍鹰立时点住她的穴道,捏住她的胳膊,轻声道:“你若叫人,老子捏断你的细手。”
九和轻笑一声,丝毫不惧,反而想起昔日往事,心头顿生感慨。她叹道:“你这粗鲁汉子,就会欺负我一人。你既然逃脱了,那我又能有什么法子?我棋差一招,愿赌服输,你这就走吧。不过铁链钥匙在我身上,你松开我穴道,我帮你解开锁。”
苍鹰在她身上轻轻一拍,耳听叮咚之声,登时找出钥匙所在,发觉她竟将钥匙藏在胸口。他金戈铁马的性子,脾气上来,也顾不得男女之嫌,伸手入怀,一把将钥匙取了出来。
九和满脸通红,羞嗔道:“苍鹰,好大胆!你怎么碰我这里?连九婴都没碰过我呢。”
苍鹰怒道:“老子还没叫丧气,你多什么嘴?你这等处子之身最阴,碰之晦气无比。老子回去之后,还不知要倒多大的霉。”说罢两三下解开锁链,重获自由。
九和气往上冲,但心头忽然涌起异样,只觉与苍鹰待在一块儿,嬉笑怒骂,全无顾忌,与九婴在一起时虽然喜悦,但不免束手束脚,顾虑颇多。也是她气恼九婴不来见她,心思不宁,急于寻求安慰,而苍鹰恰巧填上这空白。她念头飘忽之下,竟隐隐移情别恋,一颗心渐渐倾向苍鹰。
苍鹰浑然未决,只是说道:“你也别怨我,老子回去之后,叫九婴过来见你,你俩床头吵架床尾和,几句话说说清楚,早些让我逃出生天。”
九和“嗯”了一声,忽然微笑道:“苍鹰哥哥,多谢你啦。你待我的恩情,我一定会设法报答。”
苍鹰见她突然转了性子,变得和蔼可亲,暗暗心惊:“其中必有阴谋!”不敢逗留,一推门,四下张望,转眼跑的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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