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你一个那么不愉快的生日,都是我不好。”
云裳听着男人充满忧伤的道歉,心里又酸又甜。
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那晚他和初丹在酒店大厅的画面,其实这个都还好,她最难过的,是他让她滚,扔了她的东西狠心撵她走……
想到那晚的伤心,又看到他现在对她这么好,云裳莫名觉得委屈,眼泪就那样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
“别哭啊……”一看她落泪他就慌,连忙低头去吻她的眼睛,哄着求着,“我不是都认错了么,乖,别哭……”
她咬着唇,晶莹剔透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倒不是真的伤心,可眼泪就是忍不住。
委屈和感动,各一半吧!
“好了好了,快别哭了。”郁凌恒极力哄着,在她耳畔轻啄。
突然,云裳觉得脖子一凉……
下意识地抬手一摸,再垂眸一看,发现自己的脖子上被身后的男人戴上一条紫钻项链。
云氏就是做珠宝的,她最拿手的就是鉴定珠宝的价值,所以一眼就能看出这条项链有多么贵重。
尤其紫钻在世界上本身就是极其稀有珍贵的!
项链的款式新颖独特,看似简单却又巧夺天工,让人眼前一亮,惊艳无比。
云裳只一眼就喜欢上了。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这条项链的设计一定是出自陶陶之手!
“喜欢吗?”他温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耳畔,声音柔得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嗯嗯!喜欢!”她双眼晶亮,点头如捣蒜,爱不释手地抚着脖颈上的项链。
“喜欢就好!”他满意,在她耳朵上轻轻吻了一下。
云裳很开心,就觉得阳历生日那天所受的委屈在这一刻都消散无遗了。当然,让她消气的并非因为这条项链有多么稀有贵重,而是他难能可贵的心意……
只要是他送的,哪怕是一个狗尾巴草编的戒指,她也会视若珍宝!
阳历生日那天她满含期待,哪知却被他撵出家门,今天的农历生日,连她自己都没在意,他却给了她这样一个浪漫的时刻……
所以,在毫无准备毫无期望的时候突然得到这样的惊喜,才真真是震撼心灵,也才分外让人感动着迷。
“刚刚许的什么愿?”他用食指沾了一点奶油放她嘴里,看着她的眼神颇为暧`昧。
她舔掉奶油,顺带咬了他一口,微撅红唇俏皮地说:“不告诉你!”
指尖微疼,他收回,放进自己嘴里……
云裳看着他吃自己手指的模样,脸颊瞬时红若桃李。
这男人真是……
“为什么不告诉我?!”他吃完手指,幽怨瞪她。
“因为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呀!”
“那……”他想了想,然后换个方式问:“你的愿望跟我有关吗?”
“不说不说不能说的。”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你可以不说话,点头或摇头就行了!”
云裳无语,啼笑皆非地嗔他一眼,“郁先生,跟神灵这样作弊真的好么?”
见郁太太执意不说,郁先生没辙,怏怏不乐地哼道:“好吧好吧,不说算了!”
郁先生孩子气的模样逗乐了郁太太,她轻`咬唇角想了想,然后双臂像蔓藤似的绕住他的脖子,喊他,“老公!”
“嗯。”
“你的腿还疼吗?”
“不疼了。”
“那……”她欲言又止,脸颊更红了一分。
“嗯?”他狐疑地看着她。
“可不可以……”
“什么?”
“我想……”她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声音越来越小,似是羞于启齿。
“想什么?”郁凌恒被她喷薄在脖颈间的呼吸惹得浑身一紧。
她屏住呼吸,硬着头皮吐出一个字,“要……”
他让她这么感动,她得奖励他。
郁凌恒愣了两秒,然后倏地睁大双眼,将她的脸从颈窝里掏出来捧在手心里,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片绯红的脸颊,双眼发亮欣喜若狂,“你确定?”
“嗯……”她媚眼如丝地瞅他一眼,羞答答地点头。
“那还等什么!”他激动得双眼发光,拽了她就跑。
“喂,你慢点,你的伤啊……”她被他拽得踉跄,哭笑不得地娇嗔。
可他不管,拉住她越走越快,恨不得立刻回到病房。
在电梯里,他就已经急不可耐的将她扣在怀里狠狠啃了一番,啃得她差点窒息。
当他们终于回到病房,郁凌恒把门一关就猴急地把已然迷糊的郁太太摁在门上狂啄……
火,一发不可收拾……
突然——
“咳咳!”
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咳嗽声,突兀地响在空气中。
正进展得如火如荼的夫妻俩猛地僵住,机械性地转头,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
只见沙发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
老人看起来约莫七八十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硬朗挺拔,圆圆的脸庞饱含风霜,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刻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但他面色红`润精神抖擞,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敏锐又犀利。
老人剃的光头,头顶自带光亮,看起来更显精神阳刚。他穿着一身整洁的白色中山装,双手杵着拐杖置于身前,挺直背脊坐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老人神色平静,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势,不怒自威。
郁凌恒和云裳睁大双眼愣愣地看着凭空出现的不速之客,惊得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郁先生的手,还罩在郁太太的上面……
而郁太太的腿,还挂在郁先生的腰间……
倏然,郁凌恒慌忙把自己的大掌从郁太太身上撤离,手忙脚乱地帮郁太太整理凌`乱的衣服……
然后他回头看向老人,“太太太……太爷爷!!”
纳尼?!!
太……爷爷?
刚刚回神的云裳被“太爷爷”三个字震得大脑一片空白,立马又成了一团浆糊。
她惊愕地瞠大双眼,呆若木鸡。
…… …… ……
云裳一宿没睡。
昨晚,本想好好犒赏郁先生的,可紧要关头杀出个老祖宗,吓得她和郁先生差点魂飞魄散。
从郁凌恒“太爷爷”三个字一出口,她就完全懵了,平日里的聪慧狡黠突然就离家出走,再也找不回来了。
郁家老祖宗——郁嵘,已年过九旬,但平素里注意保养,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年轻十几岁,所以云裳第一眼以为老祖宗只有七八十而已。
被老祖宗撞见那样儿童不宜的画面,云裳尴尬又窘迫,吓得心惊胆颤,都已经默默做好被责骂的心理准备,哪知老祖宗却只是不冷不热地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起身走了。
她和郁先生面面相觑,连忙要送,但老祖宗的司机却对他们摆了摆手,表示不用。
老祖宗莫名其妙的来,一句话都没说,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本是温馨浪漫的一个夜晚,又被搅黄了,老祖宗走后,郁先生还想继续来着,可她却已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快速平稳地行驶在宽阔的马路上,后座里云裳长时间盯着车窗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突然小手落入男人的大掌里,耳边同时响起他饱含关切的询问,“怎么了?冷吗?”
她的手凉凉的。
“哦,有点……”她转头看他一眼,神情蔫蔫的,随口应道。
郁凌恒微挑着眉尾看着无精打采的小女人,一时忍俊不禁,低笑出声。
云裳皱眉,见他明显是在嘲笑自己,顿时恼羞成怒,“你笑什么?”
笑笑笑!他还有脸笑!没见她愁得饭都吃不下了么!!
“老祖宗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做什么?”他将她揽进怀里,云淡风轻地笑道。
“谁说我怕了?他一老人家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她本是义正言辞地否认,可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否认变得毫无可信度,瘪嘴幽怨,“可是我觉得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见郁太太愁眉不展,郁凌恒心疼,连忙收起玩世不恭的姿态,食指弯曲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尖,柔声安慰,“别胡思乱想,老祖宗和蔼慈祥,很好相处的!”
和蔼慈祥?
好相处?
“真的?”云裳挑着眉尾瞅着他,不太敢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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