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晖道:“关县长,这不是我不相信你们县里啊,不过事实存在的情况就是,现在各个县里挪用财政资金的现象十分严重,我们之前都是贫困县,从上面拨下来的扶贫资金,有多少是用于扶贫了呢?水利资金,有多少用于水利工程了呢?”
几个县长都点着头,这种事情他们当然知道,贫困县的财政已经是千疮百孔,到处漏风,不管是什么资金,只要拨下来,那就先补个窟窿再说,可谓是拆东墙补西墙。
万平笑道:“我也不怕丢丑,去年我们县里从省里要了一笔扶贫款,可是一到县财政,就是好几个副县长堵着我要钱,最后没办法,拨了一笔给教育部门发教师工资,一笔给县委办公楼做修缮款,一笔给几个企业发退休工人工资,一下子就没了。可是这几笔钱,你能说哪一笔不该用吗?”
万平这一席话引起了共鸣,他们这些贫困县的县长,哪个没有这种被人围着要钱的经历?
来彬道:“是啊,我们县财政不管有多少资金流入,最多不会超过一天,余额就只剩下个零头了,每到过年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找我要钱的人太多了啊。”
关德义也说:“唉,别人都以为我这个县长肯定很威风,可是谁知道没钱的县长,比个小媳妇都不如啊。”
关德义的话,让会场里发出了一阵会意的笑声。
苏星晖笑道:“既然大家都有同感,那应该知道这笔钱如果进了县财政的账上,估计一天就没了,那这条路应该是永远也修不起来了,贷款也应该是永远还不清了,所以我们有必要这样做,才可能把这几条公路给修建起来。我这么说,大家应该也都能理解吧?”
众人也都是点头赞同。
苏星晖道:“至于分配股份的问题,我们这三条公路需要筹集一半资金,因为世界银行规定任何向他们贷款的项目都需要有至少一半的自有资金,这一半资金,我们四个县就尽力去筹集,筹集到的部分加上贷款按三条公路分别所需的贷款额度来计算股份,资金不足部分需要融资,出资方占的股份也按他们出资比例来计算。”
虽然苏星晖的话说得有些拗口,不过几位县长还是能够听得懂的,这个方案,大体来说是公平的,也比较容易计算一些,出多少钱,就分多少红嘛,除了还贷款的钱,多少还能剩下一些补贴财政收入的。
不过来彬还是皱着眉头道:“我们县里可穷,找上面要钱估计也没戏,那能占多少股份?”
苏星晖微笑道:“我已经向省里提出了申请,省里说等我们这个项目正式开始运作之后,向省里提出申请,省里可以解决一部分修路资金,大概有两三千万吧,到时候,这笔资金就按我们四个县各自修路的里程来按比例分配入股吧。”
听了苏星晖的话,几个县长都是大喜过望,居然还有这等好事?他们当然知道,这笔资金是靠苏星晖在省里的关系弄到的,跟他们没有一分钱关系,苏星晖完全可以不分给他们,这完全就是天上掉馅饼啊!
当然,按里程计算,昌山县境内的里程加起来是最长的,这笔钱要按比例入股,昌山县至少也占一半,不过别人送给你的股份,你还能挑肥拣瘦?那也太不识趣了。
再说了,昌山县境内的里程最长,要还的贷款也就最多,给他们这么多股份,本来就是应该的。
万平第一个叫了起来:“苏县长,你说的是真的?”
苏星晖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万平竖起了大拇指道:“讲究!这件事情我同意了!”
来彬和关德义当然也没有什么不同意的理由,于是,这个股份的分配方案基本上也就通过了。
朱铁在旁边负责记录,他对苏星晖佩服得五体投地,苏星晖的气场真是强啊,手腕也是一等一的,他这一下,就完全掌握了主导权。
分配给这几个县的那点股份算得了什么?这笔拨款本来就是以四个县的名义一起申请的,昌山县势必也不能独吞,分给他们股份也很正常,而且,舍弃了这点小利,就能够办一件这么大的事情,最终,还是昌山县占了便宜。
当然,这也不能计算到底是谁占了便宜,把路修好,最终对四个县都是有利的。
苏星晖又道:“我们收费、还贷,都是要按照公司的管理制度来管理的,在这方面,出资方更有经验,让他们管理,对公司的运行更有利,而且,出资方出了大头,他们怎么可能不要求管理权呢?没有管理权,他们的资金怎么可能有保障?”
关德义道:“那我们的股份和收益又怎么保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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