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父亲和曾元进以及覃春明这几年的目标就是扶持霍漱清,还有姜毓仁,等霍漱清稳定了,就是曾泉了。而现在,苏凡的身体这个样子,霍漱清肯定会被影响,看看当初苏凡中枪昏迷的时候就知道了。
“嗯,我会和你公公好好商量的。”方慕白道,顿了下,接着说,“泉儿精神不好,你不要和他吵,多体谅他一点,记住了吗?”
如果是习惯,方希悠可能就会说“我知道了”,可是,今晚,她不想这样乖巧,凭什么她要理解他体谅他?她是受害者啊!
女儿没有回答,方慕白就知道她心里不甘。
“希悠,当初你和泉儿结婚的时候,我就和你说过,婚姻是你选的,你明知道是那样的状态你也还是选了这桩婚姻,那么,所有的结果,你就要承担,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现在,事情变成了这样,你觉得这是泉儿一个人的错吗?”父亲道。
方希悠的手攥紧了,道:“不是他的错,难道是我的错吗?我容忍他这么多年,我为他付出这么多年,难道现在变成这样是我的错吗?”
父亲只是摇头叹息,道:“我不和你争辩了,是非对错,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要是你想和他吵,就最好把火气留到迦因出院了再说。”
方希悠沉默良久,才说:“我知道,您放心。”
“好,那我挂了,明天我再去找你公公。”说完,方慕白就挂了电话。
挂了女儿的电话,方慕白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曾家发生了这样的大事,曾泉的心理肯定会受到影响,霍漱清最多就是会被苏凡牵制,心理的伤痛完全不能和曾泉比,现在,最麻烦的就是,曾泉!
该怎么办?
这次有几个省份的一二把手开始突然的调换,这次要给曾泉一个机会,让他开始准备出头。可是,现在,苏凡变成了这样,曾泉,曾泉——
曾泉是个重感情的人,方慕白很清楚。当初和希悠结婚了,却还是一个人主动申请调去了云南的偏僻乡村,就是想要躲避这场婚姻,而现在,唉,最大的问题,是曾泉啊!
方慕白起身,在地上走来走去,陷入了深思。
结果,他还没想多久,没想出个头绪。电话又响了,有一件大案,之前领导关注的那个案子已经理出头绪了,秘书说报告整理好了,请他去部里审阅。
“好,我马上出门,你把车子准备好。”说着,方慕白就挂了电话。
半分钟后,秘书已经敲门进来了,赶紧帮他找衣服来换。结果,这一夜,曾家在为家事闹的天翻地覆的时候,方慕白在办公室里看材料看到天亮。
离开家的方慕白,根本不知道女儿和女婿发生了什么,具体的事,他是不知道,可是,结果证明,一切都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发生了。
从医院回来,曾泉走进了自己和妻子的卧室,方希悠就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枝枝花,都是之前插在花瓶里的,又被她拿出来了,戴着手套拿着剪刀在那里剪着,她最喜欢的那个琉璃花瓶,就在她的身边。
大半夜在这里插花,说明她的心情也是极不平静的,这一点,他是很了解她的,毕竟是从小到大的朋友。
方希悠看见他回来了,见他关上门坐在沙发上,依旧什么话都没说。
他坐在那里,闭上眼,静静坐着。
“你要不要喝点什么?”她问。
“不用了。”他说。
她“哦”了一声,继续剪着花枝。
曾泉看着她往花瓶里插花,插进去又觉得不好,拔出来又剪。
“我想和你谈谈。”曾泉道。
“好啊,你说吧,我在听。”方希悠说着,却依旧在插花。
曾泉看着她,却是良久不语。
方希悠停下手,手中却依旧是剪刀和花枝。
“你是想明天就办手续吗?”她看着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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