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楠眼里一热。
初春的京郊,丝毫没有春意到来的感觉,站在长城上,远望四周,依旧是一片萧瑟之气。
风呼呼从耳边吹过,吹乱了她的头发,顾小楠坐在台阶上,用手当梳子把头发梳整齐、扎好。
“我是不是该把头发剪了,长头发太麻烦了,老爱掉,家里到处都是。”她说道。
“女孩子嘛,还是长头发好,我喜欢!”他坐在一旁,说道。
她突然想起一头短发的聂瑾,初次见过聂瑾之后,她曾经有种强烈的想法,想去剪掉自己的长发,剪的像聂瑾那样,那种干练又利落的感觉,她曾经以为他喜欢的就是那种短发。即便后来他和聂瑾分手,和她走到了现在,这种念头偶尔还是会跳出来。
“真的喜欢?”她问,他看着她,点头。
“那你说,我要不要把头发烫一下?我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的直头发,自己都看腻了。”
“算了吧,我还是喜欢你这样,别变了,现在这样最好。”他说完,站起身,扶着城墙站着。
顾小楠仰起脸,就看着他那同样被风吹乱的头发,还有那风衣的衣摆。
“你,喜欢现在的工作吗?”她站在他身边,问。
一直以来,她觉得现在的工作是姜毓仁想要的,毕竟是升职了,可是,自从她来到北京陪他,就发现他独自一人的时候,总是神情凝然,好像总是在想很多的事情,比以前在柳城想的还多似的。
如果是他喜欢的,是他想要的,为什么还会有那样看似痛苦的表情呢?
她一直都不敢问,害怕戳到他的伤心处,可是,时间一长,她就觉得不能这样下去,总得想办法解决。
他看了她一眼,将手覆盖在她的上面,望着远方。
不远处的一段城墙那里有很多的游客,顾小楠不知道距离有多远,可是清楚地看到那人头攒动的样子,而此时他们待的这里几乎没几个人。
“一切都要从头开始,所以,有点不适应。”他说。
她不知自己该说什么,也许,此刻做个聆听者就是最好的吧!
“我没有想过自己会突然到达这一步,再加上我自己经验有限,真的,有时候就会有种,呃,怎么说呢,好像自己提前到达了终点,不知所措了。”姜毓仁道。
“没关系,慢慢来,你没问题的。”她仰起脸望着他,安慰道。
他微微点头,说:“嗯,既然走上了这条路,就该有所觉悟的,不管怎样复杂的环境,总得想办法去应付。”他无奈地笑了下,说:“除了你,没有人会听我这样抱怨的。”
“和我的抱怨相比,你这根本不算什么。”顾小楠道,“不管怎么说,你起码很积极地去接受去应对了。记得我当初吗?还跟你说要去辞职什么的,真的是一种懦夫的行为。”
他淡淡一笑道:“你那不是懦夫的行为,只是,你根本不希望得到那样的结果,所以才会有抗拒的心理,根本谈不上积极应对了。而且,那件事本来就是——”
“所以啊,我很佩服你,是相当相当佩服的那种!”她抱着他的胳膊,仰起脸笑嘻嘻地望着他。
他被她的笑容感染了,捏了下她的鼻尖,宠溺地笑着说:“小姑娘,可不能搞个人崇拜!”
“偶尔崇拜一下不会让你搞不清状况的,而且还有益身体健康。”她笑着说。
“你这个家伙——”他忍不住摇头叹息。
出去吹吹风,似乎的确让两人倍感轻松,回到家里,窝在一起看个电影,简直不知道有多幸福。只是,两个人看着看着就会闹起来,从沙发上滚到地上,再爬到沙发上,也不知是在看电影,还是在玩闹,总之气喘吁吁、衣服乱糟糟,头发也乱糟糟。
周末,这样子才开心。
第二天早上,两人起了大早去看钢琴。正在选琴的时候,姜毓仁就接到一个电话,不得已离开了,顾小楠便在销售人员的专业建议下,挑了一架雅马哈的立式钢琴搬回了家。回到家里,就看见家门口摆着一束鲜花,却不见里面有卡片,自然也就不知道是谁送的。仔细想想,女性一般不会给男性送花,所以收花的人应该不会是姜毓仁。这个家里就住着他们两个人,不是给他的,那就只剩下两个可能,要么是送错了,要么就是送给她的。
站在门口盯着花,突然手机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下接听了。
“喜欢吗?”
是个男人的声音,仔细听一下,是徐家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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