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轮椅扶手的双手,握拳到骨骼根根凸起,紧到绷白,发抖。
......
白若溪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再到天黑。
始终没有看见人影。
一颗心被提着,上也不是,落也落不下,一整天茶饭不思,滴水未沾,等着等着,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恍惚中听见一声汽笛声,距离隔得很远,但因为环境本就清幽,再加上她一直绷着弦,一有响动便醒了。
浑浊的视线适应了几秒光线,然后双手撑在扶手上,从沙发上站起来,步子还没迈开,双脚的酥麻迅速的蹿升至四肢皮肉,刺得钻心钻骨的疼痛。
往前的步子又迈得太过急切,一时没有收住,身子笔直的摔了下去,下落时额角碰到了茶几的边缘,疼得她钻心挠肺。
好不容易挣扎着跑到门口了,不期然的对上裴堇年一双深邃的双眼,顿时愣在了那里,睁大的双眼看着他抱着生生缓步走来,微光覆在他欣长俊挺的身躯上,莫名的让人觉得安心。
白若溪双眼一红,险些哭出声来。
裴堇年适时的一个眼神,夹带着轻微的警告,抬起的手停留在生生的背上,一下下轻轻的抚拍。
白若溪看了一眼,咬着下唇恁是把哭声给憋回了嗓子眼里。
跟在他的身后,上楼。
然后站在主卧门口,看见裴堇年熟门熟路的摁亮了立式的台灯,再轻手轻脚的把生生放进大床里,动作轻柔又熟稔的将小家伙的外套外裤脱掉,再盖上被子。
白若溪看着,便痴了。
裴堇年是一个合格的父亲,细腻的程度就算是她这个女人也比不上。
可在感情上,他却是一块怎么也捂不热的冰石头。
这让她不自禁的回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场景。
那个时候她才十岁,爸爸是裴家的老司机,又是中年才得了她,十分疼爱,他给裴家开了三十几年的车,白若溪也跟着沾光,从小上的贵族学校,身上没有一丁点小门小户的穷酸气,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哪个世家的千金。
爸爸下葬后,她被接来裴家,坐在客厅里局促不安,她虽然从小受着这家人的恩惠,却很少见到过他们,愣愣的低着头不敢吭声。
然后就听见一声深厚的中年沉嗓,吼声从二楼传了下来,裴老先生手上拿着高尔夫球杆,追在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身后。
在还剩半截楼梯的时候,裴堇年撑着扶手栏杆,直接从楼梯上跳了下来,矫健又迅疾的跃到了沙发这边。
“让开!”
白若溪惊了一跳,一个躲避不及,被裴堇年重重的撞了肩膀,力气大得将她半个身子撞得往一侧歪斜。
她以为自己一定会摔在地上,那个脸上挂彩的男孩突然回身,勾住她的腰往胸膛前一搂,非但没有稳住她,反而两个人一起跌倒,他竟在落地的最后一刻,用力的将白若溪翻转到了上方,他的后背直接砸在了地上。
白若溪毫发无损,惊魂普定时,耳畔听见好听的干净男声:“小心点,这种情况以后还多得很,下次记得躲远点。”
“出去吧,让他睡。”
男人低沉的嗓音将她从回忆里拉回。
白若溪心跳漏了一拍,猛的思绪回笼,一抬头,对上一双深邃得让人小鹿乱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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