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这是一片很安静的天地,空气中隐隐有一股腐败的味道。少年走在陌生的路上心中几分疑惑几分迷茫却没有丝毫的胆怯。
混混的一年唯一的好处就是打熬出来这具结实的肉体,当然还有习惯性不拿自己当人玩的精神。走了几步余枫不再觉得寒冷。
“真是连一只鸟都没有。”双手虚握着拳头,余枫走在这片天地间。饥饿是第一个找上门的麻烦,哦不对,还有比饥饿早一步袭来的……孤独。
难道自己要吃草?这样想着余枫不自觉的看向脚下的草地却刚好看到一只爬过的虫子。
伸出手拈起那只虫子,“原来还有你在啊。”说话间却是多了一丝心安,原来还有别的生命。随后他把那只虫子丢进了嘴里……因为他想起了贝爷。
酸涩的汁液自然没有办法抵饿,哪怕虫子所蕴含的的蛋白质当真是牛肉的六倍也无法撑起自己的胃,吐掉碎了一嘴的虫壳,余枫拧巴着脸一只手抚着略微有点翻腾的胃,“唔~好歹不是那么的饿了。”
墨绿色的青草长得非常茂盛,泥土是深邃的黑色,森白色的骨头半埋在泥土里包裹着墨绿色的青草有种独特的美感。
这是一只像是牛一样的大型动物,天晓得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面对着那枯骨上空空的眼洞,余枫出了一忽儿神,然后声色俱厉的对着骷髅吼道,“你以为我会和你一样睡在这种地方吗。不可能!”
话是这么说没错啊……水露很好地保持着裤子的潮湿,一直没能进食的少年忍受着寒冷感受着自己体内力量正不断的流逝。天空还是那片死灰的颜色,甚至没有一丝阳光为少年送来点点温暖以及希望。
伸出手拔下一根粗长的肋巴骨,这只强壮的野兽没能保住自己的生命但至少它在这阴冷的天气下保住了它骨骼的坚硬。“我正好差个趁手的家伙,就当这是你嘲弄我的代价吧。”余枫对着白骨上的窟窿眼自说自话。
要是一直没有尽头我会走多远,我能坚持多久呢。天是没有边的,这句废话此时却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浮现。或许我的精神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呵呵我还真是脆弱啊。
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反正冰凉的小腿没什么感觉了。余枫在这个世界上看到的第一个生物是一只纯黑色的飞鸟,它从头顶掠过发出一声尖细的鸣叫,转过头他就看到了它。
雾气间露出一个淡淡的人影,余枫第一反应自然是欣喜若狂。他朝着人影呼喊着疯狂的挥舞手臂,雾间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余枫于是警惕起来,握紧手中的肋巴骨体内的血液开始奔腾。走近几步,绷起了全身肌肉的余枫还是没能控制住脸上的肌肉扭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那是一具活尸。
破烂的褂子下皮肤是一种灰白的颜色就和这片天空相同,浮肿的脸上溃烂的皮肤裂开露淡红色的肉丝,下嘴唇已经不知去向,发黄的牙齿露在外面,半片头皮被剥去腐烂的表皮下似乎能够看到这货别致的头盖骨。余枫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突然开始神经质的自言自语,“看啊这货举着剩下的那只胳膊大张了嘴给了我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你是在欢迎我么,没错了这里就是九幽之下。既然我在这里那么就代表着……我也死了?你在欢迎新朋友么鬼兄弟?却不知道我是个什么鬼啊。”
双手握紧了粗大的白骨,少年自己嘀咕着只有自己听的到的话脸上浮现的是那种疯狂而狰狞的笑,“你跑的很慢啊兄弟。算了不用你过来了,我到你那边去。”
他猛地冲了起来,手上的白骨被举起带着惯性猛地砸在活尸那条肉都已经挂下来了的胳膊上,一直坚持锻炼得来的力量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没剩几根手指头的手掌飞了出去肩膀那一块的肌肉被撕裂剩下的这条独臂也就这么挂了下来。
顿住脚步手中白骨横扫,那具活尸却猛地动了。那只恶心的脑袋猛地探出来一口咬在了白骨上竟然就这么硬生生的咬碎了粗大的白骨,随后它往前猛扑,余枫只来得及将手中断裂的白骨抵住那家伙拼命压下来的脑袋就这么被压在了地上。碎裂的白骨抵在那家伙的喉头压力让那白骨缓缓陷进了半腐烂的皮肉,恶心的血汁滴了下来在余枫愤怒的目光中滴在了他的衣服上,“吼!”巨大的力量根本不是正常人可以抵御的,骨头被压下来擦着肋骨在身上划开一道长长的伤痕然后深深的插进泥土。然而同样被撕裂的还有活尸喉头残存的腐肉,白色的脆骨暴露在了空气中。一声怒吼余枫手上猛地发力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手中的半截骨头猛地捅破了活尸的喉骨,难以避免的又飚出不少汁液不过此时的少年已经无所谓了。抬起一脚顶开那笨重的身体余枫从地上滚开,活尸毕竟是死掉的东西它再也无法搞清楚平衡是什么东西跟何况它身上还少了好几个大号的零件。它倒在了地上像一条鱼一样扑腾来扑腾去,喉头插着的骨头飞了出去,伤口被豁开变得更加容易瞄准,余枫卯足了力气一脚跺了下去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它的脑袋踩了下来。
活尸狠狠的抽搐了几下才总算恢复平静,把手上油腻腻的汁液擦在了衣服上,一脚蹦飞那个丑的不行的脑袋,咳一口痰吐在拉在地上的大肠上,“叫你特码吓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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