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他们,怎么能钓出大鱼。”白飞飞纤细的手指收紧,这一次,她绝不会放过那个躲在背后害死她孩子的人。
“娘娘,这里太阴冷,还是先出去吧。”白飞飞身体刚恢复不久,便执意要亲自来刑部,让他很担心再受风寒。
白飞飞默默的点头,往大牢外走去。
“曾有美人倾红尘,美眸善睐惹孽根;江湖风雨随白去,空留帝王无限恨。”突然,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白飞飞猛然顿住脚步,往声音传出的方向看去。
“老黄头,不准在皇后娘娘面前造次。”一个狱卒急忙低低的喝道。
“这位老先生看上去眉目慈蔼,是犯了何罪被拘于此?”白飞飞见那个老人虽然蓬头垢面,可眉眼间透着文人之气,又听他信口所吟的诗句中有“尘”“白”二字,心中一动,含笑问道。
“草民黄映舒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洪福齐天,寿与天长。”那个老人态度倒是不卑不亢,只是眼神异常明亮的打量着白飞飞,“草民是说书人。”
“说书人?”白飞飞微微一笑,“说书如何犯了罪?”
“是,草民很多年前在京城说书,可不小心说了不该说的事,便被抓入此地,终身都见不到太阳喽。”名叫黄映舒的老人,苦笑着摇头说道。
“老先生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事,竟被终身监禁?”白飞飞心中已大概明白几分,按捺着激动问道。
“一个说书人能触怒天子,”黄映舒唇边的苦笑更大了,“娘娘,您说会是什么事?”
“黄映舒,你又在这里胡言乱语!”狱头小跑过来,扬手正要挥鞭,却被绿影随手一挥,那鞭子不知怎么就落在了地上。
“娘娘问话,轮不到你插嘴。”墨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声音也极冷。
“我还真不知会是什么事。”白飞飞专注的看着老人,唇边一直带着笑容,“不过刚才听到老先生所吟的诗,似乎和当年一位江湖女子有关。”
“娘娘真是聪慧过人。”黄映舒凑上前一些,敛去苦涩的笑容,“先帝当年禁令大晟国,不得提到那个江湖女子,可草民身为说书人,自然会说大家都想听的段子,所以……”
“你都说了些什么?”见黄映舒叹气摇头,白飞飞心脏猛然剧烈跳动起来,努力平静问道。
“凤楼无人十二重,空山桂柱玉盘龙;琴瑟纵横江湖笑,圣君卧对锦榻空。千载情恨一场空,帝爱不敌书生宠;冲冠一怒血色浓,情殇只余娇女红。”黄映舒曼声吟道。
白飞飞原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起来。刚才还带着粉润色泽的唇,此刻毫无血色。
“老先生,你……你是说那二人是因……”浑身的力气被抽出一般,白飞飞昏昏沉沉的伸手拽住一边墨阳的衣袖,寻到了支撑,才勉强站直了身体。
“娘娘。”绿影见白飞飞脸色突变,慌忙取出一颗龙血丸,顾不得逾规失礼,一手扣住她两腮,塞入她的口中。
“娘娘,我们先出去?”墨阳也顾不得身份,伸手扶住白飞飞的肩,要带她出去。
“不……”白飞飞此刻已经站在自己身世的门口,怎会后退?
可墨阳现在哪里听她的,脚步一移,已将她带往门口。
“娘娘莫急,您休息片刻,一会再传那个说书老人。”绿影生怕白飞飞心急动怒,急忙说道。
白飞飞深吸口气,那药丸吞下后,觉得气息平稳多了。
刚走出大牢,墨阳还没来得及放开白飞飞,一阵掌风突然横扫而来。
墨阳横身急掠,一向冷峻的脸上,多出一丝不悦:“元承,你这是作甚?”
“大哥。”轩辕邦延在后急急的拉住轩辕元承,满是歉意的对墨阳一笑,“别生气,大哥刚才眼花了,以为娘娘……”
“再眼花也不会把我认错吧?”墨阳冷哼一声,犀利的视线往轩辕元承身上扫去。
“好了好了,别生气,我替大哥赔不是还不行吗?”轩辕邦延见轩辕元承一看见白飞飞就痴了,心中无奈的叹息,急忙打着哈哈,拉住墨阳和绿影,笑嘻嘻的说道,“今天难得你们俩出宫,中午就在这边吃饭,我请喝酒,行了吧?”
“元承,你不是应该在礼部尚书房?怎来这刑部了?”墨阳并不理轩辕邦延,不悦的走到轩辕元承身前,挡住他的视线,问道。
“墨阳。”绿影一向温和,将举起的红伞递到白飞飞手中,上前拽住墨阳的衣袖,他知道这次白飞飞中毒,轩辕元承甚至比皇上还要担心,此刻也想给他一次独处的机会,“我们先出去吧,我有话要对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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