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谢末景的话说,谢家反正也用不上宴请别人,找个得用的管家也没多大的用处,还不如就交给苗婶管着,往后看到合适的人再作打算。苗婶旁的不用管,只用管好主楼就成。其他的都由谢末景找了人打理。
所以,这备用钥匙,苗婶的手里也有一串。
“好,你去拿来吧!”谢家元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叶望舒听着门外的动静,但是眼皮子就掀不开,梦里的一切还是纠缠在一起。似梦非梦,很是扰人。
算了吧,反正苗婶去拿备用钥匙了,睁不开就睁不开吧。如此想着,叶望舒任由自己沉沉睡去。
“叶望舒,你醒醒,醒醒。”谢家元站在床前,叫唤了几声,叶望舒皱着眉头好似睡得挺痛苦。
苗婶也顾不得这许多礼节,让谢家元往边上稍微让让,苗婶伸手附着叶望舒的额头,“好些有些烫,应该是发了低烧了,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着凉了。”苗婶推了推叶望舒,轻轻地唤着,“少夫人,你醒醒,你醒一下,老先生有事情跟你说。”
叶望舒被苗婶推了一把,吓了一个战兢,才悠悠转醒,“我刚刚好像在梦里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了,但是我就是醒不来……”叶望舒的声音有些沙哑,从苗婶的手里接过水杯,灌了一整杯下去后发了一身的汗,这才舒爽了一些。
“大伯,你有事?我看你额头都出汗了!”叶望舒手里拿着杯子,打量着站在床侧的谢家元,“大伯,你的皮鞋好脏,这么一大早地,你去哪里了?”叶望舒的声音里,充满了狐疑。
叶望舒彻底醒了,越想越清醒。“是……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谢家元有些艰难地看了一眼苗婶,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心里着急,忍不住握着拳头。“那个,小舒儿,你别着急,可能没什么事儿,但是,我跟你说,你一定要冷静。你不为自己,你也要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冷静。”
“是谢末景?”叶望舒咽了咽口水,她发现自己竟然难以说出“出事”二字。能咬牙说出谢末景三个字,已经是极尽艰难。
谢家元摇头,“没有没有,你别自己吓自己,我们先边走边说?你先换一身衣服,我们出去的路上说?”
叶望舒不顾大肚子,立刻扑向床头柜上的关着的手机。叶望舒一直都有关机睡觉的习惯……
这一刻,叶望舒恨死了自己会有这个习惯!她恨死了!
“小心!”
“小心!”
苗婶离得近,用自己的手挡着叶望舒的肚子,刚刚好在肚子撞到柜角的时候被挡住了,苗婶吃痛地叫了起来,可见这一下的撞击有多重。要是没有苗婶给护着,要是由着叶望舒自己撞上去,可不知道会出多大的事情。
苗婶的手,因为这一撞击的力道,被柜角划出了一条狰狞的伤口。
“啊!苗婶,苗婶,我不是故意的。”叶望舒吓得丢了手机,轻轻地捧着苗婶的手,有些错乱地说着,“我错了,我错了,苗婶,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鲁莽的,我不应该鲁莽的。”
“没事儿,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我怕你受伤了,不怪你!婶子不怪你,少夫人,你别慌,谢先生没出事,你不要自己吓自己。”苗婶手上上火辣辣的疼,但是一对上叶望舒慌乱的有些无助的眼神时,心蓦地有些疼。不顾自己的疼痛,软言软语地诱哄着。
叶望舒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苗婶,你帮我开机,好不好?我,我不敢开机,我怕,我怕……”叶望舒也不知道心里要说什么,但是,但是她就是好怕。哪怕是亲耳听到了苗婶确认说,谢末景没事儿,她还是不放心。
谢家元一看到叶望舒这副模样,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当初,他怕叶望舒再犯病,这会儿,竟是好似有些魔怔了。但是想到医院里躺着的人,谢家元不得不狠心。“叶望舒,大伯跟你说,谢末景没事,他正在意大利,他马上就要回来了。我跟你说的是别的事情,你不要乱想!”
“什么?什么事情?我哥吗?不会啊,我哥昨晚七点已经下了飞机了,他还说早上来陪我吃早饭……现在几点,苗婶,你告诉我现在几点,呜呜,是我哥吗?”叶望舒用力地咬着唇,牙齿忍不住地颤抖。
“不是你想的那样子,你先换衣服!叶望舒,不管什么事情,你都要振作起来!不管是谢末景,还是谢余照,他们任何一个人出事情,你都要坚强,接下来的事情,都要等着你去做!”谢家元也实在是着急,他现在也很担心,但是偏偏又怕叶望舒在这个时候犯病。所以,他不不得严厉地控诉叶望舒的无能,和逃避现实的做法!
叶望舒将头狠狠地埋进被子里,一抽一抽地耸动着肩膀,无声的哭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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