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相思苦
分房间的时候,原本是南汐和艾晓宁一个房间,谷雨和她同事一个房间,不过介于南汐和谷雨的特殊情感,再加上艾晓宁和新的小伙伴聊得投缘,所以谷雨和艾晓宁换了一下,南汐和谷雨睡到一个房间,得偿所愿。
三个人吃了江城当地的热干面后就回了酒店休息,白杨一直在俩个女孩的房间待到快睡觉才回了自己那边,他和其他人都不熟,也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异类,所以是自己一个人睡,开的单间。
躺在床上,南汐习惯性的刷刷手机,看到谷雨发到三人行群里的那张照片,自己也觉得挺滑稽的,她傻笑一声,随手把照片转发给顾凌风,并且写道,“斗地主被人欺负了!”
这么多天了,南汐几乎每天都会给顾凌风发一两条微信报告自己的状态,她想,即便俩人现在联系不到,等顾凌风完成任务之后也能第一时间知晓她这些天干了什么,分开也要像没分开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四点,闹钟准时响起,谷雨打着哈欠喊南汐起来洗漱,顺便叫上白杨一起吃早餐。
时间太早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他们都是吃的酒店的泡面,真真是很艰苦的。
在南汐和谷雨起床收拾好之后,白杨就再次出现在俩人的房间,谷雨帮白杨也泡了面。
大巴车在五点准时开车,又赶了一天路在下午六点的时候,到达泸定县城,八十多年前,这里曾发生过红军长征期间著名的战役“飞夺泸定桥”,而泸定桥也将是他们本次重走长征路的起点。
一百多人的活动,必须有组织纪律性,经过大家一致推举,本次活动中的最高指挥官是军区的排长孟景州,军区总院的主任医师中,文职在大校以上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大家都愿意听他指挥,人民子弟兵给人的感觉是足以信任的。
孟景州也非常有一个领导人的担当,他让大家明天开始统一着装,军区总院的人和所有人民子弟兵穿军装,而启纶制药的人也都提前准备了迷彩服,这样算下来,没法统一着装的就只有白杨一个了。
好在知道他是艺术工作者,人家也不对他做太严格的要求。
白杨怕他穿军装以后知道真相的这群人都会疯,所以只得道,“这样吧,我就穿便装,也不入列,一路上就负责给大家拍照好了!”
全体欢呼通过,一个大画家的拍照技术指定也差不到哪儿去,艺术都是相通的嘛,人家审美在那儿摆着呢。
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孟景州让大家今晚好好休息,新世纪的长征路将于明天正式开始,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所有人就再也没有睡酒店的权利了,白天赶路,晚上睡帐篷,第二天继续赶路,如果行程比较赶的话,晚上还要行夜路呢,这一切都看孟景州怎么安排。
此时的泸定桥已不像八十多年前的那么惊险了,长百余米,宽两米的桥全部由粗壮的铁链构成,桥面九根铁链,桥栏四根铁链,铁链上铺着木板供行人通行。
一百人的队伍整整齐齐地排了一个4*25的方阵,走在前面的是人民子弟兵,走在后面的还是人民子弟兵,其他人夹在中间,白杨就扛着单反跑前跑后地为众人拍照。
为了防止步调太过一致引起共振,对桥面造成损害,过桥的时候,孟景州让所有人排成纵列自由行走,旗手扛着重走长征路的大旗走在前面,浩浩荡荡的队伍及其惹眼,泸定桥周围的游客纷纷拿起手机拍照。
南汐在踏上桥面的那一刻心就绷起来了,摇摇晃晃的泸定桥和水流湍急的大渡河都令她心惊。
文浩紧跟在南汐身后,看出异样后急忙问,“小南,你没事吧?”
南汐倔强摇头,这么多人都在走,她不想拖大家后腿。
知道她性子要强,文浩也没拆穿她,只是道,“你慢慢走,不着急,把行李给我,我给你背着!”
“不用了,我行李挺重的,你还得背你自己的呢!”
“没事儿,你赶紧给我,就是重我才帮你呢,轻的话也没必要!”
“谢谢啊,师兄”,南汐将旅行包从背上卸下,递给文浩,自己战战兢兢地继续扶着铁链前行。
白杨站在桥中央为大家拍照,有意无意的,南汐总是出现在镜头中最多的一个人,白杨承认,他是喜欢南汐,但是他并没有故意要拍她,可是他忍不住,强迫自己转移视线后没一会儿,他就又情不自禁地把镜头对准她了。
南汐穿着军装的样子惊艳到他了,真的,太漂亮了,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白杨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能把军装穿的这么漂亮的女人。
她抿着唇浅浅一笑,小小的梨涡露出来,在军装的衬托下,那股刚柔并济的气质展现的淋漓尽致。
白杨说,“宝宝,看这里!”
南汐本能地看向他的镜头,白杨迅速按下快门,一张照片再次定格成永恒!
谷雨说,“白杨,帮我和南汐拍张合照!”
白杨比了个ok的手势,闺蜜俩默契地摆好姿势,白杨按了好几下快门,各个角度都拍了照片才作罢。
艾晓宁也来凑热闹,她喊道,“我也要拍,我也要拍!”
哪儿都有你一脚,白杨脸一黑,果断道,“不拍了,不拍了,赶紧走路,不要影响到行军的速度”。
“轮到我就不拍了”,艾晓宁不开心了,噘嘴嘟囔着,南汐只得道,“拍一张不会影响太久的,来吧,我们骨科的三个人拍一张!”
于是南汐和艾晓宁一左一右挽着文浩的胳膊站在文浩身边拍了照片,白杨开玩笑道,“左拥右抱,你艳福不浅啊!”
文浩也笑着跟他打趣,“那可不,我们骨科可就只有这两朵金花,其他的全是大老爷们儿!”
什么两朵,明明就只有一朵。
白杨看似随和,实则为人非常狂傲,他看得上眼的人,他能捧上天,但是看不上眼的,那真真是多看一眼都嫌烦,南汐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烦艾晓宁,老跟人作对。
白杨抓拍了很多照片,有的照片上的情景后来以素描的形式出现在他画廊里,也在公众中引起巨大的反响。
但是他画的最多的还是南汐……
过了泸定桥,后面的路就比较平坦了,众人查过资料后,沿着红军当年长征的路线一直向北走。
因为是第一天长征,孟景州给了大家一点喘息适应的时间,并没有走太远,行军速度也比较慢,但是他也说了,明天开始才是重头戏。
本次活动,总共十五天的时间,路上来回至少得耽误四天,留一天祭拜烈士陵园和参观飞夺泸定桥纪念馆,五天义诊,所以走路的时间就只剩下五天,一百多公里的路程,再加上山路崎岖难行,其实时间还是很紧张的。
如果只是这些当兵的走,怎么都好说,他们常年接受锻炼,一天二十公里的负重跑根本就不当回事,但是一百多人的大军里,有一大半是并不经常参加体育锻炼的医生和白领,所以孟景州只得顾全大局地考虑。
第二天,他们走了没一会儿就到了一架断桥处,据说曾经红军在这里留下过战斗的痕迹,所以断桥名叫红军桥,前段时间,因为泥石流的关系,桥面已经坍塌大半,即便有没坍塌的部分,众人也不敢走了,太危险。
水并不深,排长和三个班长商量过后决定,人民子弟兵当主力,帮助大家一起渡河。
秋日的上午,河水很冰,三十个当兵的小伙儿无一例外地全部脱了鞋袜挽起裤腿站在河里临时从各处搬来了石块儿供其他人垫脚过河。
这些白领们即便有点怨言,看到这样的人民子弟兵,也没法再抱怨什么了,只得相互搀扶着赶紧过去,想着让这些毫无保护措施地站在冰水里的人民子弟兵也少受点罪。
人心都是肉长的,看着这些小伙儿就这样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站在河里,大家都心疼。
南汐的前面是谷雨,后面是艾晓宁,在谷雨和子弟兵的帮助下,南汐渡河还算顺利,到了一块大石头前,她转过身去拉艾晓宁,这两块石头的距离有点远,她怕她不好走。
艾晓宁臭美,即便知道要走路,也不愿意穿运动鞋,她穿了一双带有蝴蝶结的平跟单鞋,漂亮是够漂亮,但是这样的鞋子不方便走路,特别渡河的时候,她还要时刻防止鞋子里面进水,难度就更大了。
将背上的背包卸给她身边的子弟兵,艾晓宁在往南汐站的这块儿石头上跳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扑进河里,南汐被她一扑,也跟着掉进去,并且悲催地当了艾晓宁的人肉背垫,河里突起的石块儿打到背上,再加上身上艾晓宁不算轻的重量,南汐瞬间疼的差点哭出来。
白杨本来已经到了河对岸了,他正在对岸为众人拍照,互帮互助的这个场面是非常有爱的,众人都想拍下来留作纪念。
原本白杨也担心南汐,即便被众人拉来拍照,一颗心仍然都在南汐身上系着,见她渡河还算顺利之后,也就不那么担心了,谁知道眼看着都快到岸了,会发生这种事。
看南汐被扑在河里,白杨随意将价值几十万的单反丢给旁人就跑了过来,他就说那个叫什么宁的是个祸害嘛!
也顾不上别的了,白杨挽起裤腿就刷刷刷地渡河走到南汐这边。
这个时候,艾晓宁和南汐都已经被人民子弟兵和谷雨合力拉起来了,情急之下,谷雨也下河了,此刻也正挽起裤腿站在河里。
艾晓宁受了惊吓,委屈地站在一旁哭,身上全湿透了,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
南汐疼的还没缓过气来,谷雨担心的不得了,“小汐,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南汐皱着小脸不出声,就听到艾晓宁的哭声了。
谷雨也烦了,她瞪了艾晓宁一眼道,“你哭个屁呀,哭什么哭,还没完了是吗?该哭的人是南汐吧?都说了让你换上运动鞋,你非不听,这会儿怪谁呀,你自己掉进去也就算了,南汐才是无妄之灾,你还有脸哭,给我马上闭嘴!烦死了都!”
除了医药公司的人,众人大概都没想到谷雨一个长的白白净净的小姑娘凶起人来这么恐怖,都愣在一旁不说话了,大概也觉得艾晓宁有点太过娇气了。
艾晓宁被谷雨训的不敢出声了,只是在一旁抽泣,她在启纶市场部的小伙伴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谷雨就那臭脾气,公司的人都叫她灭绝师太呢,别跟她一般见识,哈!”
白杨此时也过来了,顾不上她们吵架的事,他迅速将南汐从谷雨怀里接过来道,“宝宝,你怎么样了?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没事,让我缓缓就好了”,南汐顺了好几口气,才艰难地出声。
白杨问,“摔哪儿了?”
“后背,我摔到一块儿石头上了,后背疼”,南汐的声音染了哭腔,真的不是她矫情,太疼了。
看着南汐疼的皱眉的样子,白杨心疼坏了,狠狠瞪了艾晓宁一眼,才直接蹲下身子道,“走吧,我背你过去再说,看看有没有受伤,不行就去医院!”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走吧!”她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却发现右脚一阵钝痛,根本使不上力,差点又栽到河里去。
关键时候,白杨一把将他捞起来,怒,“你乱动什么?”
他大少爷也烦躁了,南汐善良的让他生气,他气她没有好好保护自己,他说,“赶紧上来!”
“快点,不要浪费时间”,白杨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变的霸道起来。
文浩说,“小南,别别扭了,赶紧的,先过河再说,这么多人都在水里泡着呢!多冷啊!”
谷雨也劝她,先过河再说,于是南汐只得默默爬到白杨背上,让他背她过河,湿透的衣服蹭了白杨一后背的水,他说,“白杨,你衣服都被我弄湿了。”
白杨背着她有点好笑,好像还有点窝心,刚才还以为她是因为和他保持距离所以才不让他背呢,原来是在纠结这个,他说,“没事儿,我的衣服是专业的户外服,可以防水!”
南汐哦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到了对岸,白杨将南汐放到一块儿大石头上,并且脱了她湿漉漉的鞋袜,紧跟在身后的文浩多来帮她做检查,索性并不是骨折,只是软组织被扭到,受伤了。
文浩从包里翻出云南白药的喷雾给南汐脚踝处喷了点,南汐说,“凉凉啊!好痒啊!”
“都跟落汤鸡似的了,亏你还笑的出来”,文浩说,“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
南汐摇头,“没有了,谢谢师兄!”
白杨说,“你不是说石头磕到后背了吗?这会儿不疼了?”
要你多嘴,南汐狠狠瞪了白杨一眼,即便疼她这个时候也不能说啊,这么多人都在呢,难道她要当着大家的面,脱了衣服给文浩检查啊?
“是石头磕到后背了吗?”文浩蹙眉,认真地道,“别逞强哈,伤到脊椎可不是小事,别是伤到神经了!”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自己有感觉的!”南汐挥挥手道,“你们别围着我看了,我真没事!就是皮外伤,过了就好了!”
好吧,既然当事人都那么说了,众人也不好再坚持什么,白杨倒是想坚持来着,被南汐狠狠掐了两把,她挤眉弄眼地警告他不准说话。
白杨失笑,突然就释然了,看来应该是没什么事儿,掐人掐的这么中气十足,是他太过紧张了。
几人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所有人就都过河了。
大军要继续前行,一百多人的行程不能因为一个人受到影响,这是部队的集体主义,孟景州奉行到底。
南汐和艾晓宁的衣服都湿透了,但是因为身处荒郊野外也没法换,俩人只得穿着湿衣服继续赶路。
白杨想把帐篷撑起来,让南汐先换衣服再走,却又被狠狠掐了一把,只得无语吞下嘴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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