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布政使胡茂连忙道:“中丞大人,您别忘了咱们还有一支军队啊。”
左懋第还未回话,巡抚钱枫林道:“胡大人你说的可是王督师带领的水师?自从王督师带着水师南下以后,已经半个多月没有消息了......”
“啊!”堂中的官员们顿时目瞪口呆起来。
原本指望着水师能够及时赶回解救福州之围,现在看来根本不能指望。很多官员不禁想起流传在官场的传闻,原督师王寅正是叛军的后台,是他一手操持掌控着叛军。既然如此,其又如何会带兵回来?
“王寅奸贼,我早就看出他和叛军是一伙儿!”布政使胡茂大骂道,“福建如此好的形势,就因为王寅他擅自招抚艾能奇,才败坏如此。现在又拥兵自重不听调遣,他和叛军就是一伙儿的!”
随着胡茂的大骂,堂上其他官员也纷纷发出绝望的骂声,痛斥着王寅。原本在督师左懋第面前,他们不会如此失态,可现在叛军大兵临境,福州城岌岌可危,若是叛军攻入城内,他们这些人谁都跑不掉,绝望之下谁还顾得了那么多?
左懋第木木的坐在堂上,听着这些官员歇斯底里的宣泄,他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在计划中,这些个官员都是牺牲品,都是抛给叛军的祭品!
“中丞大人,您得拿出一个办法啊?”一片骂声中,钱枫林突然说道,堂上顿时静了下来。
左懋第为难的道:“这个时候我能有什么办法?”
钱枫林急促的道:“调兵啊!福建没有军队,可是相邻的浙江、江西、广东有啊!您是东南督师,有权节制四省军队!”
左懋第犹豫道:“现在调兵恐怕来不及吧,军队集结进入福建都需要时间,而且各省军队刚刚回到本省,恐怕不愿再来吧。”
钱枫林道:“中丞您是东南督师,只要您亲自去调兵,哪个敢不听?中丞,下官建议您立刻乘船前往杭州,调距离最近的浙江兵来援。”
左懋第摇摇头:“不行,我去了这福州怎么办?身为东南督师,我不能擅离职守!”
钱枫林急了:“中丞大人啊,您是东南督师,不是福建巡抚。您尽管去吧,这福州城有我和诸位大人呢!福州城内有万余军队,我再召集城内乡绅百姓协助守城,守一两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听着钱枫林的话语,其他官员们仿佛也看到了希望,纷纷劝说左懋第立刻前去杭州调兵,于是,左懋第只能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依依不舍的乘船离开了福州。
左懋第一走,很多官员才回过味来。
“不对啊,督师一走,岂不是把咱们抛给了叛军?据传钱巡抚他和王寅狗贼关系密切,其和叛军必然有联系。左督师一走,钱巡抚便在这福州城中一人独大,他若是和叛军配合,这福州还能守得住吗?”
布政使司衙门,福州知府悄悄拜访布政使胡茂,悄悄道。
胡茂顿时皱起了眉头:“如此为之奈何?”
福州的军权操在巡抚钱枫林手里,若是钱枫林降贼,其他人根本没有办法。
“没办法了,咱们的命运皆操在钱巡抚手中。要想活命只能抱着钱巡抚的大腿。既然叛军是王寅背后操纵,和齐王也脱不了干系,咱们抱紧钱巡抚大腿,也不失一条通天捷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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