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手雷!”眼看着无法突破清军的阻拦,石桥迟迟无法拿下,负责指挥作战的徐青田急了,厉声吼道。
“总兵大人,敌我双方厮杀在一起,用手雷恐怕会伤着自己人。”站在徐青田身边千户迟疑道。
“笨蛋,不会把手雷扔的远一点,扔到清军后阵去!”徐青田怒道。
“是!”手下千户跑了出去,开始进行部署。
十几个手雷兵挤上了石桥,挤到了正放铳的火铳兵后面,距离桥中敌我激战的战线只有十来步。
带队的小旗官率先点燃了手雷的长长引线,等烧的只剩半尺长时,连忙甩手扔了过去,手雷在空中飞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正落在清军后阵,然后“轰”的一声炸了起来,然后便见数个清军士兵被炸飞落入河中,石桥上形成一小片空白。
每只手雷装填一斤的黑火药,外壳是薄铁铸成,爆炸起来裂为二三十片碎片,足以清空周围一丈的空间。
“看到没有,就这么扔,扔到清军后阵,扔的尽量的远,不能伤着咱们的人!”经验丰富的小旗官对着手下道。
“是!”他手下的掷弹手答应着,把手雷向对面猛抛过去。
“轰轰轰”一声又一声的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会带走七八个八旗兵的性命,石桥上狭窄的空间让他们根本无法躲藏。即便没有当场炸死,也已经失去了再战的能力。
十多声手雷爆炸之后,掷弹兵停止了抛掷手雷,再往桥对面看去,除了几十个和明军靠近厮杀的八旗兵,后面的桥面几乎为之一空,桥面上横七竖八到处都是清军的尸体,鲜血顺着桥面流淌流入了滦河之中。
听着接连不断的爆炸,看着后阵的同伙一个个惨死在爆炸中,前面处于作战状态的八旗兵也人人胆寒。
“杀满跶啊!”见此良机,桥上带队的军官一声高呼,明军将士顿时爆发了强大的战力。盾牌手拼命把盾牌向着对面推去,长枪兵长枪迅疾的向前刺去,每一刺都有一个八旗兵倒在枪下。
对面的明军犹如恶魔一般,手中掌握着可怕的武器,八旗兵胆色已寒。爆炸后的桥面上八旗兵死伤惨重,根本无力阻挡明军的进攻。于是,便有八旗兵哭喊着逃了出去。一人逃跑,众人效仿,更多的八旗兵放弃了和明军的厮杀,扔掉武器转身便逃,直把后背留给了明军。
不得不说,经历了一连串的战败之后,八旗兵的战力下降很快,现在军中很多都是刚变成入伍披甲不久的新兵。
远处,为了躲避明军火炮,勒克德浑不得不带着大部分的骑兵后撤,距离石桥越有两里的距离,这么远已经超出了明军虎蹲炮射程,至于明军其他火炮,虽然能射来,但单个炮弹对清军骑兵威胁已经不是太大。
虽然主力远离石桥,勒克德浑却并不担心,因为石桥附近还留有三百下马的八旗,三百八旗兵封锁一个狭窄的石桥问题不是太大,明军想拿下石桥没那么容易!
然而,双方厮杀没过多久,石桥上一连串爆炸声传来,勒克德浑震惊的看到,在石桥上的八旗兵被炸得七零八落,然后便是不可避免的溃败。还活着的一百多八旗兵哭喊着逃下石桥,向着这边逃来,然后被明军从背后用火铳一一击杀。
所有八旗兵都愣愣的看着,看着逃跑的同伴被明军从背后杀死。从来,都是他们这样击杀逃跑的明军,现在风水竟然转了过来,轮到自己被追杀,这让所有八旗兵心中都无比的难受。
“临阵脱逃者,杀无赦!”冰冷的话语从勒克德浑口中崩出,随着他的话语,数百弓箭手拉开了强弓,箭矢如雨向着逃来的八旗飞去。
惨叫声中,仅剩的数十个八旗兵死在了自己人的箭下,看的阵中的八旗兵骑兵们人人心中震撼。
“贝勒爷,和他们拼了!”德格楞眼睛通红的叫道。
“拼个屁,明军火器那么厉害,送死吗?”勒克德浑脸色阴沉似水,拨马向东而去。
八旗骑兵们纷纷跟在他的身后,撤离了战场。无数的八旗兵在马上回头看着,看着血战后的石桥,狭长的石桥吞噬足足三百八旗勇士。
“八旗怂兵逃跑了!”眼看着清军离去,冲过石桥的明军欢呼了起来。
石桥牢牢控制在手里,清理了石桥上的尸体之后,明军开始过桥。
“离山海关不远了吧。”陈越轻轻地道。
“回王爷,还有二百多里。”张煌言回道。
二百多里啊,还需要四五天时间,陈越轻轻吁了口气。
经过了数日的行军战斗,士兵们已经很是疲劳,不过还得继续前进,必须得赶到山海关附近,然后才能休息。
接下来数日,大军继续前进,不过让人意外的是,勒克德浑的骑兵并未再来骚扰,让行军一下子轻松了许多。
不过害怕清军有什么陷阱,陈越不得不下令小心提防着,行军的速度并没有更快。
山海关,勒克德浑跪在地上,向礼亲王代善请罪。连续半个月的行军作战,勒克德浑神色无比的憔悴。十多天和明军数次战斗,部下骑兵损失近千,却没能阻止明军继续前进,这让勒克德浑心中充满了挫败。
“起来吧,明军兵力十倍于你,非战之罪!”代善长叹一声,命勒克德浑起来。
对现在的大清来说,无数能征善战的宿将战死沙场,勒克德浑和博洛等人已经是所剩不多的骁将,又岂能轻易处罚。
数十万百姓,已经通过山海关的只有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的百姓行走在关内的山野道路上,明军已经追杀过来,这些百姓的下场已经注定,代善的心里充满的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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