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子龙脸色大变,指着张煌言道,“玄著,你别忘了你也是读书人,怎能说出如此的话来。野有遗贤自古都有,可科举才是选拔官员最公平的办法!若是都像齐王那样仗着权力肆意妄为,大明的官制岂非乱了!”
“懋中兄,”张煌言苦劝道,“您编撰《皇明经世文编》时曾说,‘俗儒是古而非今,撷华而舍实’,现在又何必非要坚持科举一途,科举可以有,可也未必不能有其他当官的途径,现在大明正是风云季变之时,一些权益之计也未尝不可啊!
以愚弟看来,齐王绝非只为一己之私之人!”
“齐王不为一己之私?”陈子龙冷笑道,“齐王若非为了一己之私,如何会悍然挥兵攻入南京,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拥立女子监国?玄著,你不要为齐王往日的名声所蒙蔽,我敢断言,日后纂取大明江山者,非齐王莫属!”
张煌言叹道,“愚弟刚刚说过,人都有私心,齐王非圣人也不能免俗,拥立公主监国自然能够掌握权柄,对齐王而言远比拥立藩王强的多。
而对大明来说,没有齐王就没有现在的大明,这恐怕也是朝中诸君不得不和齐王妥协的原因。既然如此,懋中兄您何必再耿耿于怀?
对我等读书人来说,治国平天下才是我等毕生追求的目标,至于是藩王是公主坐江山,又有什么区别?”
张煌言心中有句话没敢说出,那就是只要有利于天下百姓,哪怕是齐王陈越当皇帝,又有什么不可?
可是他现在所说的话已经令陈子龙很是不悦,便只能叹息着闭上了嘴巴。
又坐了一会儿,张煌言便提出告辞,陈子龙稍加挽留便任其离去,话不投机再挽留也没有意义。
出了陈府,站在南京街头,张煌言一片茫然,他刚才说的话都是内心苦思所想,却也知道必然不会为士林所容,果然便是好友陈子龙都不愿听从。
可是,文官们坚持的东西真的都是对的吗?为何大明的局势越来越差?张煌言很是迷茫。
距离恩科开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按说这个时候便是读书文会和其他士子交流的事件,可张煌言却不愿这样。他决心利用这段时间去江西一行,要亲眼看到齐王陈越打下来的江西到底怎样,看看齐王委任的胥吏武夫官员治理地方比之文官们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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