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城墙已经被轰击的千疮百孔,出现了数处十几丈乃至数十丈的缺口,全靠着平南军中几十门虎蹲炮的封锁,以及城内军队的死战,才没让清军突破城中,不过在明眼人看来,泗州的失守已经成定局,只在时间的早晚而已。
这种情况下,城内军队人心浮动,特别是那些不属于平南军系统的军队,巨大的伤亡已经摧毁了他们的士气,若不是总督府一早宣布了对投降者的惩治手段,凡事投降者其家眷必受到严惩,说不定早就有人出城投降。
可是城内不仅有家在淮扬凤阳等大明治下士兵,还有如李栖凤、胡尚有、韩尚良这样的客军,他们的家远在四川、陕西,朝廷对哪里已经鞭长莫及。
对这些军队,金声桓命令密切监视,防范他们和城外的清军进行私通。
可是仗打成这个模样,他们投敌也是早晚的事,这年头什么国家朝廷,都不如自己的性命以及荣华富贵重要。
就在泗州岌岌可危之时,吴平派来的人进入了泗州,告诉金声桓接应的船队已经到了,让他准备撤退。
当金声桓召集城内诸将,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时,诸将顿时发出阵阵欢呼,心中的疑虑顿时一扫而空,原来他们并没有被当作炮灰,平南侯还惦记着大家!
城内有军队一万余,百姓也有三万多人,想仓促撤退并非容易。若是全军一哄而上抢着撤退,必然会给清军以可乘之机。
金声桓下令,先让百姓们撤出,然后是那些地方军,最后则是平南军。然后按照实际情况,制定了先后次序,请刘肇基部为镇抚,监督整个撤离,对于不服从管理的军民,镇抚士兵可以直接斩杀。泗州给了清军沉重的杀伤,按照八旗军残暴的秉性,若是明军撤离,清军肯定会对百姓展开屠杀,所以陈越有命,必须得保证百姓的安全。
民心即是军心,平南军士兵大部分都是两淮子弟,只有爱护百姓才会得到士兵们的拥戴效忠。金声桓虽然对陈越的“妇人之仁”有些不解,却也只能从命。
而其他将领虽然对百姓比自己先撤颇有微言,可既然平南军留到了最后,他们也没什么可说的。这种情况下,留在最后的必然伤亡最大。
鉴于接应的船只不可能一下子把所有人撤完,金声桓同时下令把城内所有木板门板集合起来,制成简易的木筏,淮河水流不急,靠着木筏也能撤离泗州。
清晨,正当清军例行开炮轰城之时,突然发现,一支长长的船队突然从东面驶了过来,靠在泗州城外的运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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