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点东西的杨秀才,有了一些精神。他对董照勇说道:“麻烦你帮我找找杨书麟,让他回来给我办理后事。”
董照勇看看杨书墨,没有出声。
杨书墨赶紧对杨秀才说道:“爹,大千世界人海茫茫,咱们到哪里去找。即便找到了,他不愿意回来尽孝,也是枉然。”说完,她推了杨占金一把。
蹲在炕上扶着杨秀才的杨占金,稍稍一个愣神之后才反应过来,他赶紧跪在杨秀才的身边,说道:“老爷,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这么多年,府上待我不薄,大小姐待我更是恩重如山。教我识字、教我算账、教我做生意,为我缝衣煮饭,待我如亲兄弟。我愿意为咱们家做任何事情,包括为您养老送终。您老就只管好好养病,别再操心其他的事情了。”
听了杨占金的话,杨秀才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那光亮虽然微弱短暂,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察觉到了那一瞬间的异样。
杨秀才喘了几口长气,声音微弱的说道:“上天待我不薄。书墨,好好待他。”然后就又睡下了。
在杨家吃完饭的董照勇,急三火四的赶回了董家小院,他要找春荷试试身手。因为在中午面对着杨书媛时,他有了久违的那种原始冲动。所以,他要抓紧试试自己的雄风如何,可结果是事与愿违。
第二天晚上,他又住到大院李留弟那里,结果是一夜白忙。
董照勇后悔了,他后悔当时没有任性一点,如果当时真的能做一回男人,没准现在已经好了。至于杨氏母女愿不愿意,又有什么关系呢,现在她们只能听他摆布。再说杨书媛就是一个丑丫头,我不嫌弃她,已经是她的运气了,她怎能不愿意呢。所以,董照勇心下做了决定,如果再有这样的感觉出现,他绝对不会再轻易放过。
几天以后,杨秀才还是去见杨家列祖列宗去了。
在人们差异的目光中,杨占金披麻戴孝,摔盆举幡极尽孝子之能事。董石头带着一众小兄弟,全力帮衬着,丧事办的简单郑重而又有条不紊。
杨秀才撒手走了,杨家基本就是杨书墨当家了。杨占金在前面行动,杨书墨在幕后指点,董照勇在杨书墨背后撑腰。所以,没有了杨秀才的杨家,并没有如外人想象的那样,出现卖房卖女流离失所的现象,而是一如既往的过着平静的日子。
时间进入十月末,天气渐凉、秋风萧瑟。杨书墨一直住在董家小院,杨占金一直住在杨家店里。杨家只剩下杨书媛母女,院大人稀,格外冷清。尤其是夜里,听见一点点的声音,杨书媛与母亲都会心惊肉跳。就是风刮过院子时的呜咽和呼啸,也能让母女俩彻夜难眠。
于是,母女俩搬到了杨家店的里屋居住,杨占金则在外面的店铺内,搭床睡觉。
对于杨书墨这样的安排,董照勇表面上似乎并不在意,可是心里却有些高兴。既然都是他出钱养着,归到一处到能省钱省事。另外,杨母和杨书媛还是不花钱的佣人,不但平日里洗衣做饭干家务,就是照看杨书墨也是尽心尽力,这让董照勇省了不少心。
杨母和杨书媛住到杨家店之后,春荷就开始与父母一同在董家大院帮助董孙氏做事,直到晚饭后再回来。所以,董照勇就开始吃杨氏母女做的饭菜。他发现杨书媛做饭很好吃,尤其是粗粮细作的手艺更好。他也吃过菜饼子,那是黑绿色的,硬硬的。可是杨书媛做的菜饼子,金黄中夹杂着嫩绿,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吃起来也是萱萱的软软的香香的。杨书媛杂粮粥熬得香软糯,平时不喜喝粥的董照勇,也做到了每顿必喝。
还有,他很喜欢杨家新腌好的芥菜疙瘩咸菜,这种咸菜只有北方人才会腌制,它有一种特有的辣呼呼的清香。刚吃到时,他就喜欢上了那似辣非辣的特有的味道。
董家小院,平时就五口人。可是,由于有男女之大防之类的讲究,吃饭却分在三处吃。董照勇与杨书墨在正房堂屋,杨母与杨书媛在西厢房的饭厅,杨占金在杨家店内。
每天董照勇见到杨书媛的机会并不多,见到也没多少话说。只是在每次吃完饭后,董照勇都要把他和杨书墨用过的餐具,送到厨房去。只有这时他才能跟杨书媛有点独处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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