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谢珂的眼睛睁开一道细缝无法对焦似的四处瞟着,她费力地想抬起手,胡晓喜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太子殿下您好些了吗?”谢珂慢慢却又坚定地抽出自己的手面色冷漠一副看普通宫婢的样子。
东宫外僻静的小道旁小宫女端着汤药忿忿不平地快步走着低声嘀咕,“这是不是要变天啊,皇后娘娘竟然没有一点迹象就滑胎了,胡嬷嬷在太子殿下身边照料了这么多年这几日也在太子那讨不了好。”同行的宫女立马给了她一肘子,“这是我们能够讨论的吗,少多嘴多做事。”东宫向来冷清宫人也是少得很,平常人都认为太子殿下是喜好安静生活古朴,可是就算是外围不可见的影卫就数不胜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姐姐你听没听说,新任的武状元风流倜傥的很呢。这种事总可以说吧,在东宫外殿都快闷死妹妹我了。”那个小宫女还停不了嘴继续说着。另一个宫女白了她一眼,“行了这些是我们几个想的吗?大姐我可是听说了这位状元和我们太子可是不一般。这种话可是要掉脑袋的。做好我们的事就好。”
春天已经到来了,天气转暖内殿的宫女听谢珂的吩咐没有烧煤取暖,谢珂就穿着一身白色的内衫倚在床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殿下现在朝中都快是一团乱麻了。您竟然还在这里沉得住气。”吴安鸣焦急地在谢珂床前踱了踱去,嘴里念念叨叨。谢珂直接说道:“六部有你这位权利近似首辅的刑部尚书。武将那边有董明浩不会乱到什么程度的。”说完还安抚似的看了他一眼,这不看还好这一看吴安鸣立马想要跳脚了,“什么叫乱不起来?我的太子殿下呀。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议论你的吗?都说你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
“知道,吴卿你这是在怀疑你主子的才智吗?”谢珂一点都不着急地打趣吴安鸣。
吴安鸣更是无话可说了,“你啊,真是让我头痛。现在皇上也不上朝,你这个掌握实权的太子也不露面,你是想让我一直给你挡着,那我可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谢珂笑了起来苍白的脸眼神瞟向别处,“唉,血言应该不会这样想。你再给我挡两天,两天就好了。”她叹了口气接过茶托上的热茶抿了一口遮掩了下自己现在的无力,她还不想和那些老狐狸周旋再说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两天后才是这件事能发挥作用的时候。
吴安鸣也叹了口气,“唉,当年我就才不透皇后娘娘的心思,现在更是猜不透您的心思。这是要干嘛呀四海升平的还这样不不设计。”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了,捂着自己的头转过身去背对着谢珂。
“吴叔你看着我长大的,四海升平这种话别人能说,你还不明白吗?当年父皇一时意气灭匈奴后大齐朝本来就成了众矢之的。父皇还在位一日迫于他的淫威四境暂时没有异动。但是如果我继位之后呢?南边的临楚,西边的云理。海外的倭人难保不会起别的心思。”
“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你也不能这样。彘儿啊,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他干脆坐在了谢珂的床边恨铁不成钢地说。谢珂抬了抬下巴,吴安鸣立马从床上弹了起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言了。“我是说不过你,我这就回去和姓董的那个家伙商议一下该下一步怎么办。”说完就行了个礼说道:“微臣先退下了。”谢珂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东宫内殿的宫女都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都会引起谢珂的恼怒,整个宫里在吴安鸣退下后变得安静无比。谢珂看着跪在自己床边双手稳稳地端着茶托的影十一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说现在吴缘那个家伙在干嘛。”她不经意地问,在大殿中的宫人可是听得清清楚楚。而且吴缘是新任的武状元也是现在人人皆知。
影十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这,虽说宫中发生了这种大事但是礼部还是按照礼法制度行事,怕是现在是在礼部安排的宅院里等候任命吧。”谢珂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你自己觉得可能吗?现在商户不知道要多开心,吴家出了个武状元,西南边陲出身的商户中出了个榜眼。要不是出了母后滑胎的事将风声压了下去现在那些阁老重臣还不知要乱成什么样。”这样说来这件事倒是件好事。想完谢珂自己摇了摇头苦笑着。
“那看来我是暂时见不到这个人了。”谢珂将身上的锦被掀开站了起来,影十一立马跟着站了起来。就好像约定好的一样似的只见一个小宫女低着头小碎步走了进来,“殿下,皇上摆驾朝东宫的方向来了,应该很快就到了殿下准备迎驾吧。”谢珂摆了摆手示意,影十一放下手中的东西为谢珂披上了一件淡紫色的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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