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苏冷笑了一声,抱着手臂趾高气扬的回答,“到底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
林初懒得跟池苏解释,毕竟她怎么以为,一点也不重要。
精致的五官漾出浅浅的微笑,拈了颗葡萄随意把玩着,整个人都是慵懒的。
“沈唯一也跟顾邵之在一起过啊,粉他们这对CP的人,不比期待她跟陆淮安的少,你不是也照样很有心计的求顾邵之潜规则你吗?”
林初的话很直白,一刀命中池苏的心脏。
姣好的面容顿时红一道白一道的,狠狠的瞪着林初,“等林氏破产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笑!”
说罢,她就站起身,似乎一点都想跟林初待在一起。
“你什么意思?”林初脸上的笑意在这一刻陨落,精致的五官没有一丝温度。
抬脚搭在茶几上,挡住了池苏的路。
清淡的目光慢慢抬起,停留在池苏那张妖娆的脸蛋上,“记得一年前就告诉过你,我林初不是你能随随便便指着鼻子骂的人,心情还行不跟你计较刚才那些,所以,把话说清楚再走吧。”
池苏似乎是听到了笑话,林初眉眼间越冷淡,她就越高兴。
“呀,林小姐还不知道么?”掩着嘴轻笑出声,看林初的眼神带上了几分怜悯,“啧啧啧,看来……”
“小初。”
池苏的话没有说完,男人低沉的嗓音透过看牌的男男女女说话聊天的声音里传来。
明明不夹杂任何情绪,但池苏不敢再继续。
周围说话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包间里安静了许多,这个时候说话,谁都能听见。
林初收回了视线,搭在茶几上的腿也放平了,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站在陆淮安身后的人很识趣的让开了些,他淡漠的目光在池苏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随后落在女孩略微有些寡淡的小脸上。
刚来的时候,她虽然兴致也不怎么好,但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沉沉的嗓音不自觉间放缓了几分,“你过来。”
林初对牌局没有兴趣,虽然站起身,但并没有乖乖的往陆淮安身边走,而是朝着门口的方向,“有点闷,我出去透个气。”
门被关上。
一群吃瓜群众有点懵。
之前戏言说要胡几圈的公子哥笑着打趣,“我还觉得纳闷呢,陆总今晚的手气可不是盖的,难不成还有情场赌场双双得意的情况,现在看来,那句话还是挺有道理的。”
一桌四个人,只有陆淮安面前放着的筹码堆了好几摞。
也才一个小时不到,就连顾邵之也都处于下风。
这种手气真不是盖的。
陆淮安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没有搭话。
他似乎不怎么介意林初刚才的小情绪,继续打出一张牌,藏在暗影里的黑眸,一片深邃。
把陆淮安叫过来的人是顾邵之,但他却是整个房间里最沉默的。
动作优雅的把面前的牌摊开,那公子哥已经输到哀嚎,“呦,自摸!顾总开始转运了。”
另一个男人无奈的附和,“可能是陆总的运气被林美人带走了。”
顾邵之抬眸看向旁边的陆淮安,慢条斯理的摇晃着手里的酒杯,暗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攀附在杯壁,然后又慢慢滑落。
他身上带着一种痞雅的气质,唇角勾着弧度,“不去哄哄?”
陆淮安没有理会他暗含讽刺意味的话,修长的手指拨开衬衣的袖口,看了看时间。
嗓音淡淡,“再待十分钟,我回家还有事。”
顾邵之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也没有再继续。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站起身,拍了拍朋友的肩,“我出去接个电话,帮我打一局,输了算我的。”
————
林初从包间里出去之后,拐去了洗手间。
但发现洗手间外面挂着‘正在维修’的牌子,便往楼下走。
原本以为洗个脸会觉得舒服一些,然而堵在胸口的那团棉花仿佛洗了水,更加的闷。
便想着出去吹吹风。
林宗钧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话公司里的事情,她也还没有踏入社会,即使生活在上流社会,但她还是个学生。
平时接触最多的,也就是学校里的同学。
所以根本不太了解商场上的事情。
池苏如果不是在故弄玄虚,那就说明林氏出了问题,既然一个十八线小明星都能打探到的消息,陆淮安不可能不知道。
难怪,她住在林家的这两天,爸爸晚上会在书房里待那么久。
林初心不在焉的从洗手间出来,在走廊迎面撞上一堵肉墙,刺鼻的酒精和烟草味道让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好看的眉蹙起。
是消失了大半年的高建。
单手插兜,半倚靠在墙壁,毫不掩饰的色心的眼神把林初从头扫描到脚,拇指摩挲着下巴,“啧啧,林美人今天怎么一个人?老相好江慕周呢?”
林初的脸瞬间就冷了下来,“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自从一年前她跟江慕周在金爵扑了个空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高建这个垃圾。
也是见鬼了,最没想到的时机,却偏偏撞上了。
醉醺醺的高建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显然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无论是林家还是陆家,他都没有放在眼里。
“漂亮的姑娘生气更漂亮,”高建朗声大笑,眼神越发的下流。
站直了身体,迈步走到林初面前,余光往她胸口瞟,“这结了婚就是不一样,比以前看着有味道多了,胸也大了点,像你这样火辣热烈的姑娘性裕都很强,陆淮安那种性冷淡的男人能满足你么?不如……”
“啪!”
响亮的巴掌声,在走廊里激起了回音。
林初拍了拍手,像是拂去某些脏东西似的,精致的眉眼没有一点温度。
“一年前没找你算账,你是不是就忘记自己的姓什么?”
高建这种富家子弟,走到哪里都是被捧到天上供着的这种,什么时候被一个女人打过。
恼怒归恼怒,但反而被激起了某种意义上的兴致。
“一年前?”眯着眼仔细回想,“你是说,你的好姐妹纪晚夏么?劳资只摸了两下,不过她没有你这么烈,也没有你这么的……勾人。”
林初的脾气一下子就被激起来了。
在那个垃圾的手摸到脸颊之前,她就毫不留情的抬起手扇了他第二个巴掌。
“高建我警告你……”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林初的话刚出口,就被一道淡漠冰冷的嗓音打断。
这个声音林初不陌生。
一身黑色装扮的纪桓从男洗手间走出来,轮廓深邃的五官没有太多情绪,只是一双缄默的鹰眸绞着一股暗色。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的声响,频率一致,沉沉有力,传递出危险的气息。
林初看他这副隐着肃杀气息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听到了高建刚才的话。
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纪晚夏没有告诉他,就说明不想让他知道。
“纪桓哥。”
林初小声叫人,但纪桓的视线根本不在她身上,把她拉到身后,是保护的姿态。
幽深的黑眸表层沉静无澜,仿佛是暴风雨前最后宁静,落在高建身上的目光,淡漠冰冷,“没听清,再重复一遍吧。”
醉醺醺的高建站在他面前,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痞里痞气的笑了笑,“这是纪先生么?我觉得你妹妹挺漂亮的,要不要考虑结个亲?”
纪桓也没有再把时间浪费在高建身上,转身看向林初。
嗓音淡漠如常,“小初,我不想再问第二遍。”
虽然纪桓没有多余的动作,但仅仅十个字就已经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林初也不敢在瞒着。
“去年有一天,晚晚说要住在学校宿舍,就是你说司机没有接到人,也联系不到她,还给我打电话的那个晚上,高建欺负晚晚了,但好在有人路过……”
林初的话停下了,是因为她已经听到纪桓活动关节的声音。
纪桓脱掉了西装外套,和手表一起递到林初怀里,扯松领带,然后解开了衬衣袖口的纽扣,半挽到手肘。
每一个动作都优雅从容。
“在外面等着,我出来之前,都不许进来。”
林初还没有明白纪桓的话是什么意思,原本吊儿郎当的靠在墙壁的高建就被拧着胳膊拎进了男洗手间。
门被关上,林初却依然能隐约听到男人痛苦的闷哼声。
她知道纪桓曾经当过兵,身体素质比一般人都要好,她同样也知道纪桓有多疼自己的妹妹,纪晚夏差点被高建这种垃圾侵犯的事,时隔一年多的时间他才的得知,按照他的脾性,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高建的。
不会出人命吧……
高建之所以目中无人,在安城都能横着走,是因为家里权势背景很雄厚。
如果……
林初焦急的在原地来回踱步,顾邵之都走到她面前了,她才注意到。
“淮安还在楼上,你这是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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