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很郁闷啊。
他怎么总是搞突然袭击?
上一次他过生日那天也是,悄无声息的回来,走的时候她也不知道,神出鬼没的。
虽然有惊喜,但更多的是惊吓好不好!
林初清了清嗓,小脸挤出假笑,声音又软又娇,“老公啊,真的,你不在的时候我都可乖了,没有去外面鬼混,这次是有特殊情况,我可以解释的。”
“不需要,”陆淮安启动了车子,棱角分明的俊脸冷峻坚毅,眸色异常平静,“是在林家还是在纪家?”
今天是纪桓订婚的日子,她不在学校,就只可能是跟纪晚夏在一起。
其实按照他的性格,不是被一个小姑娘勾着鼻子跑的类型,风尘仆仆的赶回陆家,没有见到人,也没有让陆军查查她在哪儿,就直接来了安大。
结果,发现有人已经一个星期都没有去上课了。
很好。
等了几秒钟,电话那端的人就跟睡着了一样,一个字都没有,陆淮安失去了耐心,“说话,你是聋了还是哑巴了?”
林初闭了闭眼,身体完全瘫软在沙发上。
撇着嘴,无辜又委屈,“我在林家,你别这么凶嘛,我是真的……”
“嘟……嘟……嘟……”
电话被切断的忙音。
林初还没说完的话噎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真是非常的憋屈啊。
把手机丢在一旁后,掌心捂在脸颊上,长长的哀叹了一声,“苍天啊~”
纪晚夏全程都像是在看喜剧片似的,温婉的五官漾出点点笑意,寡淡的小脸看起来要精神很多。
站在镜子前,也没往沙发方向看,好笑的问,“怎么了?”
林初有气无力的回答,“陆淮安好像回来了,我被抓到逃课一星期,而且更恶劣的是还跟陆妈妈撒谎了,天要亡我。”
友情的代价,果然还是很高的。
聪明的纪晚夏已经闻出了不同寻常的味道,她换下林初给她准备好的礼服,叠好放进纸袋里。
把自己收拾妥帖后,看着林初微微一笑,“礼服还不错,我带着回家了。”
“喂喂喂!纪晚夏!”林初猛地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眯眼瞧着已经走到门口的晚夏,“我可都是为了你,陆淮安好像还蛮生气的,我搞不好会被收拾的很惨,你不会这么不讲兄弟义气……吧?”
临近期末,虽然已经没有什么课程了,但她还是个学生,每天去学校报到是她的义务,而且陆正茂还特地嘱咐过她,要好好学习,没事不要逃课。
这还不算太罪无可恕,关键是她跟宋静媛撒谎被陆淮安发现了!
完蛋完蛋。
准备离开战场的纪晚夏回头,看着面无表情的林初,眨了眨眼,“我是女孩子,跟你本来就不是兄弟。”
林初,“……”
塑料姐妹靠不住啊!
————
林宗钧在公司,家里除了佣人之外,就只剩下窝在客厅沙发里躁动不安的林初。
如果没义气的纪晚夏在,有人说说话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坐立难安。
结果有些人真的是很够哥们,毫不留情的丢下救苦救难的林妹妹转身就走,这份友情真的是相当的塑料了。
门铃的声音响起,瘫倒在沙发上的林初立刻就弹了起来,像小学生一样坐的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除了盘在沙发上的两条腿,都堪称小学生坐姿典范了。
佣人开门后,找出拖鞋放在陆淮安脚边,恭敬的道,“姑爷,小姐在客厅等您,您要喝点什么吗?”
陆淮安淡淡的应了一声。
林初悄悄的往门口的方向瞄了一眼,好死不死,跟一双沉静淡漠的眼眸撞上,被抓了个正着。
如果她扭头就跑,那岂不是太怂了。
于是,对视了几秒钟后,小脸挤出了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还抬起手跟他打招呼,“嗨~”
结果,毫无意外被完全忽视,人家压根连多看她一眼的意思都没有。
陆淮安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嗓音淡淡,“泡杯茶,要浓一些。”
他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家连都水都没有喝,又绕着安城跑了一大圈。
佣人礼貌的点头应着,“好的,姑爷您坐一会儿,我现在就去。”
“嗯。”
陆淮安换了拖鞋,踩在木质地板上,没有制造出太明显的声响,如果他脚上穿着的是那双皮鞋,一定更吓人。
林初虽然低着头,但余光却是跟着男人的脚步移动的。
看着他从门口走过来,一步一步,长腿交错,频率沉稳,其实她错了,这种无声的危险,才更可怕。
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了西装外套的纽扣,优雅矜贵,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人家都还没说话,林初就没出息的吞了口口水。
客厅里特别安静,佣人把泡好的茶放到茶几上后,看着低着头像是犯了错似的林初,偷偷的笑了笑。
她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这么温顺了?
如果老爷在,应该会觉得蛮伤心的,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家千金,竟然会这么怂,啊哈哈哈。
……
佣人都识趣的回避了,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初慢吞吞的蹭到男人身边,态度极其诚恳,“就是那个什么吧,撒谎是我不对,我承认并且道歉。”
陆淮安没有说话,优雅的喝着茶,连余光都不曾涉及到诚恳承认错误的林初。
林初摸不准他是什么套路,但解释清楚总归不会有错的。
虽然男人很高冷没有搭理她,但她也不是轻易就放弃的那种人,一点一点往他怀里凑,“但那是有原因的,你也知道纪桓哥今天晚上要跟方怡订婚了,我怕晚晚想不开,她可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她一个人那么难过。”
所有人都说林初性格好,在圈子的朋友数都数不过来。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表面维持着的情谊其实都不过是假象,上流社会的人,哪有那么容易把真心交出去。
她好的时候不会嫉妒,而是希望她更加闪耀,同性朋友里,应该就只有纪晚夏一个人。
可能是林初这次说的话比较在点上,陆淮安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她那张干净的小脸上,淡漠沉静的问,“以后还说谎么?”
说谎成性,谁惯成的坏毛病!
这个时候林初当然不会跟他对着干,挽住男人精瘦的手臂,从善如流的回答,“不了不了,就算有特殊情况,我也会提前给你打招呼的。”
每个人都会撒谎,林初并不是为了撒谎而撒谎。
“你怎么每次都是神出鬼没的?”虽然是抱怨,但精致的五官却漾着盈盈的微笑,“昨天晚上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今天会回家?”
从他生日过后,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见过面了。
他这种性格的人,也不可能会跟她视频,能接个电话回条短信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相思病真的是好难熬,就像当初她长智齿一样,有事情忙的时候,就会暂时忘记,但只要晚上关了灯躺在床上,那隐隐的痛感就会破土而出。
就连梦里,也容不下其他人的出现。
茶还有些烫,女孩就像没长骨头似的黏在身边,陆淮安担心烫到她,所作的事情,不是推开她,而是把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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