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瑾桓修长的手指拨开女人毛衣的领口,唇舌辗转在她优美的脖颈和精致的锁骨之间,嗓音是极致的沙哑性感,“那就都脱掉。”
身体被压进沙发,南湾头皮发麻,“你没吃饭吧,我陪你下楼吃晚餐。”
慕瑾桓不为所动,捉住那碍事的小手摁在头顶,耳鬓厮磨,宛如最亲密的恋人,“先吃你。”
南湾整个人都被困在他身下,动弹不得,强稳住自己的声音,摸着良心建议,“这种事情太频繁,不好,会伤身。”
这男人的兴致来得太诡异了。
闻言,慕瑾桓不怒反笑,“慕太太体力不行,需要多锻炼。”
这是什么话?
南湾脸颊发热,身体往后瑟缩着,牙齿打颤,“明天要拍婚纱照的,你......你别乱来。”
虽然次数不多,十个手指都能数的清,但每一次皮肤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都是肉眼可见的。
那件婚纱不算太暴露,但肩膀以上的皮肤都是没有任何遮挡的,她最近想要脸了,所以不太想顶着那么明显的痕迹招摇。
慕瑾桓所有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你的坏心情影响到我了,所以要补偿我。”
南湾眨了眨眼,“可以申请延期吗?”
“可以是可以,”慕瑾桓抬起头,凝着身下娇软的小女人,缓缓的说,“但商人都是分毫必争的,慕太太打算付多少利息?”
南湾能屈能伸,局势很明朗,她自然是懂得要怎么说的,“当然是随慕先生开啊。”
慕瑾桓考虑了片刻,不亏本的生意可以做,“成交。”
话毕,手机的震动声响起。
慕瑾桓的手机就在西装裤的口袋里,此时两人的身体是贴在一起的,都明显的感觉到了。
南湾推了推男人的胸膛,“你接电话吧,我去洗澡。”
慕瑾桓松了握在女人腰肢上的力,坐了起来,看到黑色西装上乳白色的牛奶渍后,眉头皱起。
脱下脏了的西装扔在沙发上,拿出口袋里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的,是没有任何备注的一串号码。
深眸恢复了淡漠疏离。
南湾没有去看,起身在衣柜里找了件睡衣后,走进浴室,关门,打开花洒到最大,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再听不到外手机的震动声。
电话接通,对方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没有。
程世蓉习以为常,也不介意,直接进入主题,“慕桓啊,景天项目被苏氏截了胡,公司损失上亿,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交代?”
慕瑾桓黑眸半磕着,眸里的情绪藏得极其隐晦,不答,反问,“你想要什么交代?”
程世蓉脸色微沉,摆了摆手让正跪在地毯上给她按摩的佣人退下去,“商场如战场,你为了一个女人,让公司损失这么大,是一个决策人该做的事吗?”
慕瑾桓半张脸隐在阴影里,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淡淡道,“如果你觉得公司在你手上会比现在更好,大可以收回去。”
程世蓉不能否认,现在的局势早已经是年轻一辈的舞台,她确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顺了顺起伏的胸口,维持着平稳的声音,“这次的失误,我就不追究了,希望以后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电话挂断。
慕瑾桓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屏幕的重心,缓缓转圈把玩着。
身体因她而起的热度早已褪去,隔着磨砂玻璃,他似乎能看到那抹窈窕的身姿。
起身,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找到了烟盒和打火机。
北岸别墅里多了她之后,这是他第一次在卧室里抽烟。
落地窗外是寒凉而寂静的夜色,没有市中心的喧闹,也没有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像披上了一层无边无际的幕布,一切都融在暗色里。
原本,他已经想不起十几年前的自己是什么模样,也记不起被至亲父母舍弃,初到一个陌生的家改名换姓是怎样的孤寂。
只是脑海里那些零零碎碎的片段,在这一刻拼接成了完整的画卷,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过往,如同海啸般向他涌来。
穿插着牢狱里那些看不到光的日日夜夜,每一帧每一幕,都像是有人拿着最锋利的刀,一道一道的划开那些看似已经愈合了的伤疤。
许是尼古丁的作用,他感觉不到疼。
————
南湾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烈呛鼻的烟味。
圆桌上原本干净的不染一尘的烟灰缸,此时横横竖竖了四五个烟蒂。
男人欣长挺拔的身体立在落地窗前,面对着那片漫无边际的夜空,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的模样。
听到她开门的声音,转过身来,眸色是晦暗的,嗓音却是沉静的,“抱歉,烟瘾上来了,没注意。”
说话之间,便回身走到桌前,把手里那根燃了一半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
然后打开了换气装置的开关,安静的卧室里响起了电器运转时‘轰轰轰’的声音。
迈开长腿,越过南湾,直接走进了浴室。
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响起,南湾才动了动脚,走到慕瑾桓原来的那个位置。
视线落在窗外漫漫无边的黑夜里。
是不是,他曾经也有很多个夜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心脏像是被蜇了一下,有些疼。
————
周姨正在厨房里收拾碗筷,看到南湾进来的时候,放下手里的抹布,转身问道,“太太,是需要重新准备晚餐吗?”
她看着南湾是已经恢复血色的样子,脸上的表情淡淡的,跟平常大多数的时候一样,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生气。
她倒是有些摸不准,在这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人有没有和好。
南湾挽起了袖口,打开冰箱的门,看看里面有什么蔬菜,“周姨你洗好碗筷之后就去休息吧,我自己来做。”
慕先生中午吃的就不多,下午在夜魅也就只喝了几杯茶,虽然明天下午的婚纱照是在影棚里拍,不会太累。
但单单是女人的妆发,就会耗费很长的时间。
等待的过程,才是最辛苦的。
周姨听到这话,连忙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走过去准备帮她,“那怎么行呢,太太您有身孕,这种粗活儿能不沾手就不要沾手。”
“多动动更好,”南湾从冰箱里找到青菜和鸡蛋,又从冷冻室里取了块瘦肉,“再说,我在医院的工作可比这个重,也没有觉得不舒服。”
周姨看她坚持,就没有再继续阻止,站在台子前,试探着问,“太太,您跟先生是不是吵架了?”
南湾抬手把长发随意挽在脑后,拿了条干净的围裙系好,笑着说,“嗯,所以想亲手做碗面去哄哄他。”
“好好好,这就好,”周姨悬着的心彻底落了下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语重心长的说,“夫妻俩过日子有摩擦是难免的,但千万不能隔夜,会伤感情。”
有一方主动低头示好,应该就不会大问题了。
“嗯,周姨的话我记住了。”
“行,那太太你先做着,有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
“好。”
这些对话,赵樱一字不落的都听进耳里,在周姨出来之前,连忙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就说,慕先生这样看过千山万水的男人,怎么可能只是单纯被那副皮囊所迷惑。
原来,是这个女人手段了得啊。
在外人面前一副清高疏离的模样,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上不了台面的勾人手段。
刚怀孕一个月,就能躺在慕先生身下求欢,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
真是不要脸!
————
南湾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打开卧室房门的时候,慕瑾桓正从浴室里走出来,浴袍松松散散的穿在身上,短发还滴着水。
四目相对。
那黑眸里的暗色已经尽数褪去,仿佛不曾有过一样。
南湾笑着说,“有点重,你帮我拿一下。”
慕瑾桓顿了顿,才把手里的毛巾搭在肩上,走到门口,接过她手里的端着的托盘。
目光落在那两碗冒着热气的面条上。
南湾把圆桌上的东西收到一旁后,回头的时候,他还站在那个位置,“看着干什么,如果凉了我就白费功夫了。”
卧室里的烟味已经散干净了,南湾觉得那通风的装置有些吵,就关掉了开关。
耳边恢复了清静。
慕瑾桓终于有了反应,走到沙发旁,把托盘里的两碗面拿出来放到圆桌上,“不是说,没有胃口?”
他可以坐在沙发上,所以南湾就只挪了一个软凳出来,“突然又有了啊。”
慕瑾桓觉得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
以前,她也会这么笑。
手里握着筷子,但没有动,看着她用拨开最上面盖着的那个金黄的荷包蛋,下面铺着的是一层肉丝。
两碗面除了分量之外,一模一样。
抬眸,凝着那张干净的小脸,嗓音沉沉,“你不吃荤。”
南湾点了点头,“是啊,但突然想想,手术做多了,好像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说完之后,在男人的注视下,夹了一根肉丝,放进嘴里,嚼了嚼。
口感和味道都不算陌生,虽然还是有些难以忍受,但她咽了下去。
对面的人还是刚坐下的样子,没有动筷。
南湾抬头的时候,望入的是一汪深如幽潭的眼眸。
笑了笑,“你不吃面,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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