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小姐,你瞧这鲥鱼如何?”祝鹤轩低头,看向鱼箱。
“这是从海边运来的?”想想华朝的运输手段,白瑶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应该是吧。”祝鹤轩将手搭在箱盖上,抬头看她,“这是我一位朋友送来的,我想,现在最需要鲥鱼的人,应该就是你了。”
什么样的朋友,才有这份财力和物力,纯靠人工,把鲥鱼从遥远的海边,运到深居内陆的昙华府来,而且还是活的。白瑶华看着水中的鱼儿游来游去,道:“祝公子惦记着我,我很感激,可是这条鲥鱼,价格应该比黄金还贵,我买不起。”
“买?我既然给白大小姐送来,自然是送给你的,怎么会让你买呢。”祝鹤轩哑然失笑,“祝某也许并不大方,但也绝不小气。”
白瑶华想了想,道:“祝公子都这样说了,我若是还客套,倒显得假了。如此,我便多谢祝公子,等做完自在园的活儿,给您好好做几个菜,谢你赠鱼之情。”
“白大小姐不必客气,以后多得是机会。”祝鹤轩把箱盖帮她合上,“明日便是赌期,这鱼活到明天肯定没问题,白大小姐使人给白二少爷送去吧,不必提我的名字。”
白瑶华福身谢他,笑道:“我不知赠您鲥鱼的朋友是谁,可就只承您的情了。”
祝鹤轩笑了笑:“你不承他的情最好。”
他说完,颔首为礼,缓步离去。
白瑶华送他到门口,让人把鱼箱抬好,去了秋江阁。白迟正在小厨房里忙活,烟熏火燎,自己都呛得直咳。
这厨艺……也真是没救了,幸亏他赌的只是菜,而不是菜的质量。白瑶华摇着头,叫他出来,把鲥鱼连着水箱,交给了他。
白迟看到鲥鱼,揉了好几下眼睛,方才相信自己看到的,惊喜大叫:“大姐,你哪里弄到的?你可真有本事!”
白瑶华没有回答他的话,只叮嘱他道:“明日去梁家棚,先做我教你的菜,若是他们不认,再蒸鲥鱼不迟。”
如果用不着鲥鱼,还可以还给祝鹤轩,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
她原本以为白迟不会听她的,准备好了多费口舌,谁知白迟自有他的理解,很快点头:“大姐说得是,这条鲥鱼明天最好用不上,省下来能卖不少钱。”
他是这样想的?也行,听她的就好。白瑶华暗自笑了笑,道:“你手头若是有闲钱,不妨拿去吉祥坊下注。”
白迟的眼睛,倏地亮了:“对!对!现在我是稳赢,必须去下注!大姐,等我赢了银子,分你一半!”
她不要银子,别给她添乱就好。白瑶华看着他把鲥鱼安顿好,回了琼楼,也使人拿着她的月例银子,去吉祥坊下了注。
翌日清晨,白迟先去了梁家棚,白瑶华身为女眷,出门远没有他自由,只能先去怀安堂,请求老太太的同意。所幸老太太认为观看赌菜,亦是一种学习,更何况下场的是白迟,她身为长姐去盯着,是应该的,因此很爽快地同意了她出门。
于是白瑶华于大门前登车,带着几个奴仆,朝着南瓦肆的梁家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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