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仇攥紧了拳头，眼神冰冷的看着秦扬，拳头攥了松，松了又攥，好一会才忽然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片碎裂的瓷片。
“古有哪吒削肉还母，削骨还父。我虽无法做到，但这血肉之躯，我现在就还给你。”话音落下，秦仇也是扬起瓷片割向了他脖颈间的大动脉。
嗖！
说时迟那时快，恰在这时，一支簪子打在了他的手腕上，他指尖一松，瓷片哗啦再次落在了地面上，那簪子也是落地而碎，在他脚边断裂成了两段。
他认识这簪子，是他母亲慕倾倾的贴身之物。
慕倾倾立在门口，目光看着屋内剑拔弩张的父子二人，神色间极其复杂。
因为慕倾倾的突然出现，气氛显得更加冷寂，一家三口，谁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僵持着。
刚才秦仇说的话，慕倾倾全听到了，她的心底有些酸涩，一直知道秦仇怨恨秦扬，甚至包括她。可是当亲耳听到那些的时候，心还是忍不住的一阵抽疼。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除了生了他之外，她什么都没有为他做过。她这辈子心里都只放着一个人，并为了那个人，失去了太多东西。
慕倾倾看向了秦扬，好半响之后才终于开口说话：“你走吧，去过你想过的生活吧。”
这话自然是对秦仇说的。
秦仇自己也是一愣，没想到慕倾倾会这么对他说。
“走吧。”慕倾倾挥手，让他离开。
秦仇一时间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这样足足愣了好一会，他才深深地看了慕倾倾一眼，然后迈步朝着门外走去。
慕倾倾站在门口没有动，秦仇走过来的时候，她轻轻说了声：“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母亲，这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秦仇的脚步一顿，感觉这话里有些其他含义，可他一心惦记着叶景岚，也没有深入去想，甚至都没有回应她，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慕倾倾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很久，哪怕已经看不到了，她还是看着空荡荡的方向。
一只大手放在了她肩膀上，慕倾倾歪头靠了过去：“他真的很恨我们。”
秦扬的视线也是看着秦仇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说道：“这样不挺好的么。”
“嗯，挺好的。这样若是我们死了，他也不会伤心难过。”慕倾倾点头，心里想着，我的孩子，做一场戏让你带着对我们的怨恨离开，是父母为你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了。
“早就决定的事，就不必多想了。惊天门的人什么时候到？”秦扬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只是安慰了慕倾倾一句，便又恢复了冷清。
慕倾倾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下情绪说道：“之前按照你说的，故意暴露了我们的位置给他们。他们拿到了位置，应该已经召集弟子过来了，我想不出这一两日，秦漠就会带惊天门的人杀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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