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看上去有点焦急,总不时回头后看,仿佛急着去拦截下一位顾客。我从她扭过的脖子上,看到许多伤痕,那是在树枝间乱钻所致,我太熟悉这种伤疤。
“我也没夫人,告诉你,别再纠缠。什么星辰玫瑰,搞一个奇怪的名字,就卖到两万阿里亚,你的花值二十美元一束吗?小姑娘,你仔细看看,我和这位先生身边,可没带着漂亮女人,不用碍于情面非买你的花,吃这种哑巴亏。”
悬鸦横挑着眉头,好像眼前若不是一个小姑娘,他就会动手把对方推搡到一边。
忽然之间,我注意到这个小姑娘的异样,她不时回头往对面的街道上张望,其实并不是害怕失去什么顾客,而是有一个戴黑色墨镜的男子,正偷偷窥视着我们这里。
“小姑娘,我问你,街道对面的那个男子,你认识吗?是不是他让你过来卖花给我们?”我微笑着问小姑娘,这小女孩顿时显出惊慌,她朝身后张望了一眼,目光准确无误地落到那个黑色墨镜男子身上。
“不不不,我不认识他。”小姑娘突然着急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你在大街上卖花多久了?是不是那男人给你的花,让你拿来卖给我?”悬鸦突然语气委婉,也跟着和善地追问起小姑娘。
街道对面,原本一个戴墨镜的黝黑的亚洲男子,他佯装坐在冷饮摊前的小板凳上喝东西,见到我和悬鸦突然抬脸朝他张望,这家伙立刻放下饮料杯子,骈上一辆半旧的自行车,朝福卡普城南面驶去。
“走吧,这种家伙满大街都是,你我就算买一百束花,也无济于事。因为这是社会问题,政府拿了税收不作为,却总爱用煽情的宣传刺激百姓的同情心,希望他们多发善心,多掏口袋。”
悬鸦见那个黑色眼镜的男子消失在人群中,便一把按住小女孩的脑袋,像推开一只小蚂蚁似的,将小姑娘扯到了一边,然后大步向前走去。
“追马兄,你都看到了,这里风景宜人,世界各地的有钱人,都跑来这里消遣。就连这种十几岁的孩子,都知道一个男人需要给哪些女人买花。社会个别阶层的行为不规范,不讲纪律和原则,人们的道德就会败坏。像这种女孩,将来会把给人家做情妇当成一种正常的操守。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悬鸦感慨地说着,眼角透出无限的冷漠与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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