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浪里的死亡线(6)
看来,这家伙白天睡得挺香,此刻全无一点倦意。我躺在靠洞口的位置,感知洞外安危的鱼线末端,牵在自己小指上,一把FN57手枪,就掖在头边的干草下。
三天的时间,过得漫长却又短暂,我只偶尔去一趟河边,灌些清水回来。悬鸦和他的厂丁,连个鬼影都看不见,我知道他也在暗中积蓄着能量,迎接马达加斯加岛一战。
离开山洞的最后一晚,仅剩的一堆儿木柴,吃力地燃烧着,仿佛也不忍分离的到来,执意撑到天亮。杜莫呼呼打着鼾,一副年少不知愁滋味儿的无牵无挂。
我面朝洞外的黑夜,迟迟不能入睡,听着不远处的海声,想象那浮动着的海魔号,芦雅、伊凉、池春的身体,一定也随着海涛声悠悠晃动……
我没有回头,知道是这个明天要离开我们的女孩,她呢喃着,汲取肌肤交互摩擦的感觉,那不断挺耸的躯体,仿佛要融入我体内。
脑海中的记忆,立刻恍惚到了过去,让我想起伊凉的温柔,想起她们仿佛就在身边,就在这个山洞内甜甜地睡着。女孩抱紧我结实硕大的脊背,激动了一会儿便安静下来。她,睡着了。
我知道,三日的相处,却也泛起淡淡离愁。对女孩来讲,或许更浓烈一些,更无法割舍一些。毕竟她是一个女人,一个感情细腻的精灵。
天很快亮了。红彤彤一轮圆日,从草原尽头的树林升上来,我和杜莫收拾着行李,彼此默不作声。女孩抱着双膝,坐在石壁旁呆呆望着我俩。
今天,杜莫也变得沉默,一切打点好后,我俩都背上了行囊,只需两步便可跨出山洞,继续我们的路途。
我回头看了看女孩,她仍旧抱膝坐着,泪花从她低垂的脸上噗噗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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