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林浩的话紫姗的眉毛挑了起来:“为什么江涛会让我们的关系有未知的危险?你的这句话让我很难以理解——就算你说得是真得,可是我对江涛没有男女之情,你如果是指这个的话,我想我们可以不必再谈下去了;没有信任是累人的,我真得不想再活得太累。”
林浩马上摇头:“你不要误会,紫姗,我相信你的。”他却没有再接着往下说。
紫姗看着他:“不是因为这个的话,那是因为什么?你总要给我个解释吧,不然我只能当你是那个坏人,而江涛是受你迫害的人。怎么说,你对付江涛的手段都不光明磊落;还有一点我必须要说明,江涛只是我的朋友,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必知道他也不必解释,因为两人合不来的话自然而然就会疏远;可是你一不同,你是我男友你必须要解释清楚。”
“我不会和一个我心有疑虑的男人交往下去,林浩;就算我们是老同学也不行,你让我有了陌生的感觉——我不关心江涛的事情,可是我关心你的事情!你懂不懂?”她仔细看着林浩的脸,想在他的脸上找到〖答〗案:“为什么?”
江涛的妈是江涛他爸的小三又怎么样呢,他也只是紫姗的朋友,而且他为人不错:紫姗和他是朋友,又不是和他的妈是朋友;朋友嘛,当然不必苛求太多的,只要大家能互相帮助、为人品性不错就可以。但是男友、丈夫就不同了,那可是终生的伴侣,要求当然要提高很多很多;所以,紫姗根本没有被江涛妈是小三的事情吸引,她更关心林浩的人品。
经历的太多,其过程当然极为痛苦。可是那种经验却促使人成长,所以紫姗才会如此反应;如果她还是从前的紫姗。说不定不会在意林浩而只是惊讶江涛的妈是个小三。然后也就这样了:她不会因为这个就和江涛绝交的,因为江涛本人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和他妈是个什么人没有关系。
林浩张口结舌不知道要如何作答,不敢胡乱说话。生怕紫姗会在他的话中猜到什么;所以他急得出了一头的汗,因为长时间不回答也会让紫姗起疑。他今天针对江涛就是不想让紫姗动摇对他的信任,却不想最后搬了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事得其反而让紫姗对他生出极大的怀疑来。
紫姗眯起了眼睛来:“是不是江涛知道了一些事情。嗯。还是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你怕他对我说?”已经离事实不远了,这更让林浩心惊,可是连头也不敢抬生怕让紫姗在他的脸上得到〖答〗案;做律师这么久,真是第一次被人逼得如此狼狈。
“事务所里的事情。”江涛终于还是踏进了病房,不过精气神大不如刚刚;也不见他有怒气。反而如同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样浑身上下都带着岁月将尽的味道:“我们事务所要挑一个人成为合伙人,而我和林浩成为了竞争者。”
“当然他的希望比我大一些。可是他的钱不如我多。”他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因为我有个有钱的老爹嘛。林浩找我借钱我答应了,可是我后来我又后悔了,和同事们一起出去喝酒时喝多了几杯,说了些胡话——我都不记得说了些什么,不知道那些人和林浩是怎么说得,总之我们就有了误会。”
紫姗看着江涛:“你的意思是,还是你做错在先。”她没有问江涛为什么反悔不借给林浩钱了,钱的事情当然要看主人家的心意,人家想借就借不想借就不借,怎么做都不算是错的;而她做为林浩的女友,真得不便追问那一句。
她现在只是有种荒唐的感觉,怎么都认为眼前的一切太过虚假;江涛为什么还要代林浩说好话,他不记恨林浩吗?江涛这人是真性情,还是另有心机或是城府太深?霎间,江涛也让她看不懂了。
林浩也很意外,没有想到江涛还会代他解围;虽然解释有些牵强,但是出自江涛的口要比出自他的嘴更能让紫姗相信;他现在最在乎的不是紫姗和江涛的关系如何,而是紫姗对他的感觉如何,他真得不想再一次错失紫姗。
看到林浩脸上的意外,紫姗倒是对江涛的话多了三分信任:“真得就是这么简单?”她还真得难以相信,原本她猜着事情可能和林浩的家人、甚至是林浩有其它女人有关,却没有想到事情只是因为两个男人的事业前途。
不过,对于事业心重的两个大男人来说,因为前途结仇也很正常的;每天在蓝水市不知道会上演多少次同事间的反目,江涛和林浩的事业都到了应该再上一层楼的时候,事务所吸纳一人成为合伙人,实在是他们事业腾飞的好机遇。
江涛点点头:“就是这么简单。我走了。”他说完扫了一眼紫姗,匆匆的一眼里有着太过复杂的东西,使得紫姗心头一涩——江涛很在意他母亲的小三身份,因为被揭穿而生出了自卑来;原来的江涛身上可不曾有自卑这两个字的存在。
“路上小心,晚上会记得给我送饭吧?如果胖子有空记得拉他来,人多吃饭热闹啊。”紫姗在心中轻轻的一叹,虽然对江涛母亲的小三身份有点不舒服,但她还是知道江涛是无辜的,所以才会开口告诉江涛她不在意。
江涛有些意外的抬头看过去,然后在紫姗平静的目光里轻轻的点了下头,没有再说什么向外走去;这次,他真得走了,只是走的时候背影说不出的沉重。
紫姗合上了眼睛:“我累了。你把护工大姐叫回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应该回去工作了。”她认为自己应该静一静,而且也真得是累了,想睡一会儿。
林浩看到紫姗的脸上的冷淡有些着急:“紫姗,你听我……”
“今天什么也不要说了,好不好?我累了想睡一会儿,还有我们也应该静一静。然后再谈比较好一些是不是?”紫姗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又合上了:“今天我们都不平静,谈也不会谈出什么来。说不定反而产生更大的伤害。你应该知道。我也很珍惜我们之间的感情。”
她现在无法和林浩谈,因为心头还是有着疑问;具体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的心就是不肯回到原位去,总好像有什么把她的心拎得高高的。让她无法做到安心。
生气后,她不认为自己说出的话就是她的本意;所以她是真得想静一静。才能和林浩好好的谈一谈:关于他们的将来。
林浩看到紫姗的样子知道她的决定不可能再更改,而且看看表也真得应该离开了,便站起来:“紫姗。我有些事情做得急燥些、过份些。我知道;可是,那真得是因为我在意你。我爱你,紫姗。”他给紫姗整理了被子后才向门外走去。
找到护工后他就离开了,病房里的紫姗没有再睁开眼睛,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睡着了。
住院楼的大门那里,江涛的背影显得那么孤独。就算门口的人再多,林浩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他;林浩没有一点儿意外。走过去站在江涛的身边:“我想,我不用说谢谢的,因为你为得不是我这个曾经的好朋友、好兄弟。”
“你也应该知道紫姗的身体情况,怎么可以……”江涛的话里还是有了一分怒气,可是很快就消失了,他长长的叹息:“你说了,你开心吗?”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浩向停车场走去,没有再和林浩多说一个字。
林浩看着江涛的背影默立一会儿也长长的叹了口气,遥遥跟在江涛的身后向停车场走了过去;太阳把他们两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可是却没有一点交集了。他知道,他亲手把他和江涛多年的交情全埋葬了,再无修好的可能。
可是,他也没有选择啊。合了合眼,林浩走到他的车前打开了车门,坐进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错失的幸福就摆在眼前,容不得再有任何人来破坏,不管是有心的还是无心的。
江涛伏在方向盘上,好半天才抬起身子启动车,很茫然的看着前方却根本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以后,他要怎么出现在紫姗的面前,怎么出现在楚香他们的面前?他是不是应该考虑离开蓝水市呢,到一个没有人会知道他秘密的地方,不必活在大家异样的目光里。
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可是他的母亲做错了,就算母亲已经死了很多年,可是她的错却延续到他的身上,摆在世人面前**裸的告诉所有知情的人:她的母亲当年的确做错了事情,而他就是那个铁证。
江涛无法摆脱这个出生就有的铬印,只能选择远走他乡却还是逃不过;今后,他要怎么办?逃避当然不是办法,可是他不逃避又能怎么样呢,他再有办法也不是神仙,改变不了他的出身。
注定他和紫姗是无缘,不只是因为林浩爱了紫姗十几年:在林浩还没有表白的时候他就退让了,因为他知道他有一点会让紫姗很介意的,他不配给紫姗幸福——太过讽刺了,紫姗怎么可能接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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