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可是这跟你女儿有什么干系’是不是?”冷李氏冷笑,下了一刻,她眼神一厉,一指冷凤月,怒喝道:“关系大了去了!你就问问你这好女儿,她今晚都做了什么!问问她,我冷侯府养育她这么多年,她都是怎么回报侯府的!”
蔡姨娘浑身发颤,倒不是她怕了冷李氏,而是她怕自己这女儿真做了什么,她隐约似是知道点什么,但是她却不敢去想,要是今晚这件事真的跟她女儿有关联,那她女儿……
但冷李氏下一句话,却直击蔡姨娘心房,把她仅有的一点侥幸都轰得半点不剩!
“别存侥幸,就是你这吃里扒外的好女儿,与外面那些奸人里应外合,把我们整个侯府出卖了个干净!欲要把整个侯府推入万丈深渊!”
“不可能!这不可能!”蔡姨娘尖声失叫道,听到这里,她已经明白了什么,立刻转投跪到冷啸天脚下,哭得悲戚至极:“侯爷,侯爷,您要相信月儿,月儿是您女儿,月儿是您女儿啊!她怎会帮外人对付侯府?她不可能会帮着外人对付侯府的!这其中一定有误会,侯爷您一定要相信月儿,月儿她是被冤枉的啊!”
“冤枉?你当本侯是瞎子么!给我滚开!”
冷啸天一脚无情将蔡姨娘踹开,冤枉,她当着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亲口指认,还冤枉?
侍立一旁的王管家见此,眼底闪过一丝气恼,竟敢打他女人!但他也知道形势,没有做什么,依旧默默低着头站在一边。可那紧握成拳的手,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情绪!
蔡姨娘挨了这一脚,差点没岔过气去。可是也忍着爬过去抱着冷啸天的腿,痛哭失声:“侯爷你要相信月儿,月儿她是冤枉的,月儿她是冤枉的啊!”
冷凤月麻木地看着这一幕,倒是一旁的冷凤云被吓了一跳,她害怕地朝她娘看去,生怕她爹一生气,也给她来这么一脚!
冷李氏此时哪还顾得上她,见蔡姨娘挨了一脚,心头正痛快着,这贱人风光时是怎么甩脸色给她看的,她至今都记得!
不过别指望她会这么轻易放过蔡姨娘这贱人母女俩!
将今晚发生的一干大事,包括冷凤轻御前失马,被百里妍百里裳逮着机会开始炮轰,再到百里裳捅出四年前冷凤轻失贞一事,而冷凤月当众站出来作证指认,狠狠地捅了一刀子的事情经过通通说了!
黄姨娘梅姨娘等人全都骇得魂不附体!
天、天啊!
这……这种事要是捅出去,那整个侯府以后还怎么立足于京城?她们同在屋檐下的女儿,以后会有被别人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待?
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如此不顾颜面将这种事情捅出去,她知道这对侯府来说意味着什么吗!她就不怕她自己也跟着倒霉吗?!
可这还不是最要命!
胤王对二小姐的那股子宠爱劲,别说是她们耳闻能详,就算是整个京城都众所周知,这要是被胤王知道,原来他珍爱有加的女子原来早非清白之身,他得到的不过是别人用过的破鞋,那自知被耍了一通的胤王会如何的暴怒?
她们往日就算再看不惯冷凤轻,可对于这件事,她们也会替她守口如瓶啊!
因为护着这个秘密,也等于是在护着她们自己的项上人头啊!
可偏偏冷凤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这件事,这不是往胤王脸上狠狠地扇了一巴掌又是什么?胤王岂会忍下这口气?而侯府的处境会如何?这不用脑袋想都知道!
那种被胤王怒火浇淋的恐惧感,简直骇得她们双腿发软!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对冷凤月怒目而视!
冷凤月她怎么可以如此害侯府!
好在峰回路转,叫她们心中巨石松懈的是,当年那个男人就是胤王,若不是,她们真不敢想象事情最后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可事情还远不止这样,后面三公主被杀害,藏书阁被盗取,这桩桩件件全是冲着冷侯府而来,又有哪一件不是满门抄斩的大罪?
听得她们这些没去宴会上的,都脸色惨白,可想而知今晚的宴会,到底是如何的险象环生了!
被自己女儿出卖捅刀,还差点害得满门诛连,她们都怒不可抑,更别说侯爷!
冷李氏愤恨道:“这侯府是侯爷打下来的,这么多年,也是我跟侯爷战战兢兢,早出晚归应酬各方官员官太太,侯府方才能有今日成就!”
“而你蔡姨娘只知享福却毫不知忧患!你知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侯府?他们就眼巴巴地等着我们侯府能早日倒台好取而代之!你又知不知道侯爷为了我们这整个侯府操碎心了?一旦侯府没落,整个侯门都会沦为人人可欺的过街老鼠!你没能给侯爷分忧也就罢,可你竟然还教出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女儿,还让侯爷把你这好女儿带到宫宴上去,在一众大臣众目睽睽之下,竟公然站出来指责我侯府,将侯府名誉践踏如淤泥!让宴上一干大臣看尽笑话!蔡姨娘,这就是侯府供养你们母女俩多年,你们母女俩给侯府的回报吗?!”
“不,不是,冤枉,我们冤枉啊!月儿,你解释啊,你出来跟你爹解释啊,你跟你爹解释这件事跟你无关啊!”蔡姨娘趴在地上,犹自不信地哭泣道。
冷凤月自知自己今晚难逃追究,反倒十分冷静:“我承认我是想趁今晚国宴,让冷凤轻那贱人身败名裂不得好死,可我从未想过要侯府出事!”
“你明知道二小姐深受胤王宠爱,可你还当着她的面捅破当年她失节之事,你这不是想害二小姐,你想害的,是我们整个侯府!二小姐不过是一个借口,而事实上就是你本就包藏祸心!”冷李氏厉声道。
解释?宴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切是侯爷亲身经历的,这时候什么解释都没用!
“若侯府出事,我身为侯府小姐还能跑得了吗?夫人欲加之罪未免太过牵强!我岂那么蠢叫侯府,叫自己身处那般险境?”冷凤月冷冷道。
“这么说,你只是单纯想要置我于死地?而冷侯府,则是被我这个‘祸害’所牵连,所以你想说,你是无辜的,你想害的人只是我而不是冷侯府,是不是?”
语落,冷凤轻的身影出现在了众人眼中。她眉梢藏含凌厉,笑不达眼底地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冷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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