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媛媛心里那个后悔啊,好奇害死猫,她干嘛要爬起来看,这下逃都逃不掉了。
“下去下去,笨手笨脚的,留你们何用?”屋里头李澈在发脾气,也不知谁挨骂了。
“公公,殿下这会儿心情不好,我还是不要进去了吧!”朱媛媛打起了退堂鼓。
海公公唬着脸道:“心情不好那是因为腿疼,你要是不把殿下伺候好了,这院子里的人都得遭殃,祸可是你闯的……”
朱媛媛连忙投降,我说海公公啊,你能不能别老是把“祸是你闯的”这句话挂在嘴边吗?姐记性没那么差,不用总是提醒,跟念紧箍咒似得。
正说着,如意红着眼睛出来,很委屈地样子。
海公公问道:“怎么了?”
如意带着哭腔说:“殿下明明自个儿说要喝茶,我泡了六安瓜片,殿下又说他要的是水,茶就是茶,水就是水,这能一样吗?”
海公公叹了一气:“殿下有伤在身,脾气暴躁些是正常,大家都谨慎着点吧!”
李澈心情烦躁,发了一通火,也不见舒坦些,直着喉咙喊:“阿德,阿德,药呢?”
“殿下,听说那止疼药对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喝了吧,忍一忍,熬过今晚就好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
李澈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瓮声瓮气道:“你怎么来了?又没传你?”
朱媛媛心说:姐是被赶鸭子上架,你当我想来啊!
“有人说了,我自己闯的祸得我自己来收拾。”朱媛媛撇嘴道。
李澈斜睨着海公公,海公公心虚地低下头,悄悄退下。
朱媛媛去泡了杯参茶给他:“身体不好的人,嘴里总是苦的,我加了一点点蜂蜜,不是很甜,喝这个养神。”
李澈刚想说,他不喜欢喝参茶,朱媛媛却是拿起放在床边的一本书:“《卞唐奇闻异事录》,王爷,原来你喜欢看闲书啊!看到哪儿了?”
“你能认字?”李澈略感诧异,寻常人家的女子能识字的可不多。
朱媛媛就在床踏上坐下来:“当然,我读给你听啊!”
好歹她也练了多年书法,繁体字难不倒她。
“有标记呢,我夹了张便笺在里头。”李澈不禁有些期待,可从没有人念书给他听。
朱媛媛翻到夹了便笺处,一边帮他揉伤处,一边念道:“古东州有周奉孝者,事母至孝……”
这不就是割肉侍母吗?这事儿,好像慈禧老佛爷也干过,就是用这招赢得了慈安太后的信任。
“用人肉入药引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要是吃人肉这么管用,恐怕这世上就没人了。”朱媛媛嗤鼻道。
李澈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能割股侍母,足可见其孝心,孝感动天,其母方能痊愈,此乃弘扬孝道。”
朱媛媛不认同:“孝敬长辈是必须的,侍奉病榻,殷勤周到,无微不至,但这种方法不可取,更不该宣扬,要是谁家有人病了,说吃块人肉就能康复,那还要大夫做什么?大夫都得失业了,搞不好还耽误了病情呢!况且割股,屁股上的肉谁吃啊!”
李澈一口参茶喷了出来,大笑不止。
朱媛媛莫名看着他:“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不然,你问问顾公子啊!”
李澈笑得喘不上气:“谁告诉你,割股是割屁股上的肉?”
朱媛媛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这个“股”是指大腿上的肉,自己也是窘了,这就是古文没学好的下场,糗大发了……朱媛媛昂着下巴虚张声势道:“到底还要不要听啊?”
李澈忍俊不禁:“继续,继续……”
这丫头,太逗了,简直就是个活宝,割股就是割屁股,亏她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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