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康熙一偏头,望见戴着斗笠的玉醐,他愣住了,那一袭青布长衫下的人,为何似曾相识呢,而自己脸人家的容貌都没看清。
接着,勃然大怒,喊李连运:“你忘了宫中的规矩吗?”
李连运没忘,见驾,何人敢戴斗笠呢,这种江湖人的打扮会让康熙反感,也怀里宫中的规矩,李连运忙道:“万岁爷息怒。”
随即左右看看,朝侍立着的宫女太监使个眼色,待宫女太监纷纷退出,他再对康熙道:“万岁爷,是个故人。”
又道:“奴才去门口候着。”
他慢慢退了出去。
康熙盯着玉醐看:“故人?朕看你是故作神秘。”
玉醐徐徐取下斗笠……
康熙僵住了……
玉醐缓缓跪下:“民女给皇上请安了。”
康熙一下子丢开手中的书,腾地跃下龙床,三两步奔到玉醐跟前,伸手相搀,意外,吃惊,激动,语声哽咽:“怎么是你?”
玉醐站起:“民女听说皇上病了,是以来看看。”
康熙笑了:“你好大胆,你假死骗了朕,是欺君之罪,竟然还敢出现在朕的面前,你不想活了。”
虽是威吓的话,只是殊无迫人的意味,倒像是打趣,他完完全全没想到玉醐会来,甚至觉着彼此今生是无缘再见了,那皇榜有招引玉醐的用意在内,但他不信会生效,而现在,玉醐即在面前,他直至此时才发现,玉醐恨他是真,玉醐喜欢他也不会是假,内心犹如枯木逢春,冒着勃勃生机。
玉醐不苟言笑,也不卑不亢:“民女也怕,可是民女不来,更怕皇上出事。”
康熙认真的打量着玉醐,美人依旧,只是多了几分成熟稳重,也说不定是沧桑,而他也明白,玉醐这不和年纪的沧桑感,其实是来自于自己,倘或没有以往那些步步紧逼,玉醐会过着安稳的日子。
轻轻一叹,道:“你确定能治好朕的病?你可知道但凡揭了皇榜,就必须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就是欺君之罪,什么后果,你知道。”
玉醐摇头:“民女不敢确定能治好皇上,但必须一试,哪怕砍头,也在所不惜。”
康熙问:“你肯为朕如此?当初为何不肯为朕留在宫中?”
玉醐沉默,沉默,沉默。
康熙讪讪一笑,转而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其实你能来,朕的病好了大半。”
玉醐就怕他谈情,忙指着旁边的椅子道:“请皇上移步过去坐下,事不宜迟,若正如家父说的,皇上是中了毒,必须赶紧解毒。”
康熙听话的过去坐下,也不用玉醐说,又乖顺的将手臂伸出放在桌子上,准备让玉醐把脉。
玉醐走了过去,按礼仪,跪下,膝盖刚触及地面,突然头晕目眩,身子一歪,不得不扶住康熙的腿才能稳住自己,知道失仪,慌忙道:“皇上恕罪。”
康熙却一把将她捞起,直接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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