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簪子带血,而怜香的伤口也符合是给簪子刺穿,巴毅慧眼看破,只是忍着没吱声。
上官彧是本地的父母官,也不用报给衙门了,他亲自查案,不出半日工夫即已经查明,定为自杀,而凶器,就是他手中的那支所谓怜香的簪子。
怜香为何自杀?
上官家的丫头婆子小子们无一不是这样猜测,康熙给上官彧赐婚,怜香再无望做上官家的少奶奶,遂一死了之。
案子结了,怜香只是个丫头,一领席子,往山根处掩埋下,年华似水,却中途截流,留下的惟是一片唏嘘。
是夜,大雨如注,上官彧不看书不作画,黯然伫立在窗前听雨,雷声轰鸣,震得糊着薄纱的窗屉哐当哐当欲坠落般,他却不为所动,整个人泥塑木雕似的,闪电划过他的脸,忽明忽暗,原本俊雅的脸就多了几分鬼魅,那目光,却深森冷得可怕。
进来个小丫头,屈膝道:“少爷,玉小姐来了。”
上官彧也不回头,只淡淡问:“你叫我甚么?”
主人问话,小丫头不敢不答,感觉出他语气里的阴森可怖,战战兢兢道:“少、少爷。”
上官彧回过身,慢慢走过来,至小丫头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小丫头打翻在地,他然后附身拿过小丫头衣襟处掖着的帕子,擦了擦手,将帕子丢在小丫头身上,不紧不慢的道:“而今我是堂堂的协领,头上是二品的红顶子,你该叫我大人。”
小丫头伏在地上压抑的哭着,叩头道:“奴婢知道错了。”
上官彧疲乏的挥挥手:“去将玉小姐请进来,这老大的雨,别受凉了。”
小丫头爬起来,拭干净眼泪,出去将等在门口廊上的玉醐引了进来。
雨太大,玉醐虽然撑着伞,鞋子裙子下摆也还是湿了,上官彧见了,忙关切的道:“没坐轿子么?怎么鞋子都湿了。”
玉醐道:“几步路而已。”
上官彧指着外面:“不如去换了丫头们的衣裳来。”
玉醐摇头:“不必,这节气也不冷,我有些话要同上官大人说,叫她们都下去吧。”
上官彧就摆摆手,端茶上来的,搬椅子的,两个小丫头纷纷退了出去。
他又请玉醐坐,玉醐道:“罢了,我这一身的水,看打湿了椅袱就不好了,站着说几句我就走,这时辰了,大人也该安置。”
上官彧就没有勉强,陪玉醐站着,外头依旧是雷声轰鸣,他心里暗暗庆幸,若非巴毅坚持,这场大雨怕是青龙河真的要遭水患了,而今堤防加固了河道清理了,也有两处应急的分流处,可以说是再大的玉他也能够高枕无忧,笑着看玉醐道:“什么要紧的事?顶风冒雨的来,看回头着凉了生病。”
他那深情的目光已然不会再让玉醐害怕,因为他现在是有婚约的人,女家是堂堂的纳兰明珠,更是皇上赐婚,料他不敢乱来,玉醐就迎着他的目光道:“怜香不是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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