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幽静,虽然齐戈的声音不大,玉醐还是听了真切。
走进来,方想行大礼,康熙挥挥手:“一日见几次,免了吧。”
玉醐也还是恭敬的请了双安,方道:“皇上叫奴才。”
康熙看了看齐戈,她就停了手,康熙再看看她,齐戈这才福了福告退而出。
李连运也聪明的找了由头离开,康熙见玉醐端然而立,那神态倒是不卑不亢,只是天生的美人气质,灯下看她,更显亭亭,想起上一次两个人之间的不愉快,康熙问:“你的手无碍吧?”
不提此事则罢,一提,玉醐顿觉那只手火烧火燎,给他咬过之后,玉醐回去差点洗破皮,皂角就蹭了大半块,恨不得将这只手砍掉了才舒服,听他问,玉醐有些臊也有些恼,淡然道:“无碍。”
两个字像两块铁疙瘩从嘴里吐出来,一生气,脸色更清冷,配上一袭织锦缎的竹叶青衣裙,整个人没有一丝温度的感觉,怕康熙就这件事演绎开去没完没了,她忙道:“关于漱玉格格的案子,奴才现在就禀给皇上。”
目光中都带刺了似的,康熙既然不想打破这块璞玉,就由着她道:“你说。”
玉醐眼睛是看着前方斜下面的,言语也不带一丝的情感,比如兴奋,比如得意,比如懊恼,比如遗憾,就是那种照着书本刻板读的语气:“漱玉格格没有死,当日只不过是一场偷龙转凤之计。”
康熙眉头一挑,显然有点意外。
玉醐等着他插言相问,可是他没说,玉醐继续道:“漱玉格格同草原第一巴图鲁巴特尔相好,可是达尔罕王不知,也就没禀告给太皇太后和皇上,太皇太后做媒,皇上赐婚,想成就瓜尔佳将军和漱玉格格,怎奈漱玉格格同巴特尔两情相悦,于是找了个替身,那个替身便是她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两个人虽是男女之分别,但样貌如同孪生,她哥哥代她嫁入将军府,同将军拜堂成亲,后无意中露出马脚给将军府的人发现,他自知罪孽深重,遂拔刀自刎。”
她自作主张,编撰了这样一个故事。
康熙听完,雷霆震怒,一掌拍在炕上,用力过猛,只觉虎口突突,气得五官都快移位:“漱玉格格好大的胆子,她与巴毅是太皇太后做的媒,是朕赐的婚,她敢欺君,是嫌她老子班迪活的太久了,来人!”
门口候着的李连运立即推门而入。
玉醐拦着道:“皇上听奴才说完。”
康熙重重的喘了口气:“你说。”
玉醐道:“这事达尔罕王并不知晓,其实至今达尔罕王还以为女儿已经殁了,圣人说,不知者不罪,皇上是圣君,不该治罪达尔罕王。”
康熙沉吟番,缓缓道:“那么白音呢?他可是送亲之人,一直在吉林乌拉,这事他总会知道,也说不定他参与其中了。”
救了一个,玉醐心头一松,听康熙提白音,她又道:“皇上是知道的,白音同将军是莫逆之交,他一直希望漱玉格格早些嫁给将军,所以这事……他应该也不知道。”
玉醐之所以没有说的那么肯定,是怕康熙察觉出来,如是,自己非但救不了白音,也或许帮了倒忙。
康熙果然听出她有些犹豫,皱眉问:“这案子是你在查,白音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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