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冷哼一声:“你打量我真傻么,我既然会给你解穴,当然也会打穴,幸亏你身上功夫好,换了常人,早成废人了,我知道你这个人嘴巴是毒些,但对我还是不错的,说,到底为何擅闯我的营帐,还弄那么个劳什子害我,我是不懂,但初七是见过世面的,她说那个劳什子叫迷药,我也在说书的嘴里听过,你打算迷翻了我,偷我的钱?”
李伍正愁不知如何蒙混过去,听她怀疑自己去偷钱,连忙借坡下驴道:“我赌输了,动用的是将军要我打点皇上驻跸协领府的军饷,没奈何才想去偷,是打算解了燃眉之急后再还给你的。”
谁都知道巴毅治军严厉,莫说在军营,即便是在蒙江客栈住的时候,这些戈什哈也不敢聚赌。
玉醐心里冷笑,嘴上啐了一口:“你用钱就光明正大的借,非得三更半夜去偷,莫说我没钱借你,就是有,我能有多少呢,行了你身上的死穴我已经给你打开了,但你还不能立马下地行走,再过半个时辰,慢慢就会好了。”
交代完,玉醐就归拢好药箱背着往门口走去,刚想伸手推门,听李伍在后头道:“抱歉。”
那声音极低,分明是底气不足。
玉醐的手僵在半空,随即推门而出,心事重重的往自己的住处走,拐过一棵树桩时差点撞到巴毅身上,她忙后退一步:“将军。”
巴毅手朝河边一指:“我有话问你。”
玉醐心里噗通噗通的,猜度大概是李伍昨晚夜闯自己营帐的事,随着巴毅来到河边,佯装欣赏松柏上雾凇,心里却在琢磨该如何应对。
巴毅将一只手炉塞给她:“李伍到底是什么病?”
玉醐接过手炉,看样子是簇新的,而巴毅是从来不用手炉这种物事的,她怀疑这手炉是新买给她的,心中一暖,低头道:“将军不是知道了么,中了邪风。”
巴毅叉着腰:“我对你说过,在我面前你不必隐藏,我已经猜到了八九,但我想听你说。”
玉醐垂头看着雪上的爪印,不知昨晚又有什么野兽经过,也知道骗不了巴毅,沉默半晌只好道:“李伍是给我刺中了死穴。”
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说了,也说明李伍借口是偷钱,实际那厮到底想作何,她也不完全知道。
巴毅双手攥拳,咯嘣嘣的直响,心里气极,面上还是微波不兴的平静:“你为何隐瞒?”
玉醐轻叹:“我与李伍,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说破彼此尴尬。”
巴毅抬手按在她肩膀,稍微用力,不知是安慰还是赞赏,总之就这么蜻蜓点水的拍了下,然后道:“回去吃饭吧,等下就要离开军营去协领府。”
御驾驻跸协领府,身为将军的巴毅带领他的戈什哈随行,玉醐当然也在其中。
彼此就在河边分开,巴毅大步流星走的快,不多时进了辕门直奔李伍的营帐,推门而入,见李伍撑着下了地,见他到李伍想施礼,巴毅却抓起桌子上的马鞭,啪的一鞭子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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