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摇头:“那人胄也不会重新出现等着将军你抓的,所以我不是怕人胄,而是……”
她垂头看了看身上的袍子,想留下,自己里面穿的不雅。
巴毅明白了,朝门努努嘴:“明个还给我。”
玉醐谢过,过去推门而出。
外面守门的两个戈什哈立即一挺身子,异口同声:“将军!”
玉醐咽了口唾沫,怯生生道:“是我。”
然后,那两个戈什哈面面相觑,都不知发生了什么,随即,似乎猜出来了,二人就尴尬的看着她,也看着她身上巴毅的袍子,那袍子太长,拖曳至地面,随着玉醐的走而窸窸窣窣的摩擦着地面。
玉醐如芒刺在背,恨不得生出双翼飞回自己的房间,倒霉的是又迎面撞到了店里的伙计,那伙计是上来给值夜的戈什哈送茶水的,也看见她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也看见她身上裹着巴毅的袍子。
于是次日,她三更半夜从天字一号房出来的事不胫而走,一个时辰即传遍整个客栈,索性客栈住的都是巴毅的人,这些人中除了李伍,几乎都突然对她转变了态度,见着她便是极为热情,有毛病的找她看,诊费毫不计较,没毛病的也编出一点毛病找她看,还有给她送美食的,还有替她喂马的,连店里的伙计都主动为她打扫房间,而掌柜的也续交了余下的诊费,且是不小的数目,一时间她成了红人,贵人。
只有那个李伍不期然遇到她,才冷笑道:“好大的心机。”
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切,玉醐茫然不懂,只被动的承受着,然后夜深人静时趴在被窝里数银子,感觉差不多了,可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东风便是——得知道父亲具体关押在何处。
人走时运马走膘,正为此事犯愁呢,第二天早晨遇到达春,打个招呼就想下楼去喂马,达春却喊住她:“听说你有个亲戚关在青龙河岸的营地,我有个朋友在营地做守卫,不如我带你去。”
天上掉馅饼,玉醐非常欢喜,指着后面道:“等我喂完马,咱们两个就去。”
达春压低声音道:“白天不成,将军会随时差遣我的,晚上吧。”
能够见到父亲,玉醐也不急于一时,连声说好,然后谢过达春,喜上眉梢,脚步轻快,噔噔下楼去马厩喂马了。
一整天她都在等,终于熬到晚上了,穿戴整齐,然后等在房里,等着达春来喊她,眼睛就盯着房门,可是一直听不见敲门声,她坐卧不宁的在房中遛来遛去。
当当!
她几步奔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达春。
“我们走。”
达春哑着嗓子,生怕惊动了其他人。
“好。”
玉醐出来反身把房门轻轻带上。
二人悄无声息的离开客栈,既然不想惊动任何人,就连马都没骑,去街上寻了半天,好歹赁到一辆做农活用的马车,二人上去,催促车夫一路急行,不多时来到位于青龙河畔的,关押远地发配而来犯人的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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