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想法可能也是受到了禄兴的影响,他虽然是我的敌人,但他的行为有一点不能否定。八字劫煞,命中注定孤苦,如若不愿顺从天意,那就逆天改命。
我和禄兴一样对头顶的天并没有敬畏之情,或许这就是我能得到篡命师令牌,被八字神煞认同的原因之一。
“你行踪不定,谁也算不到,我只是最近老觉得会有大事发生。”刘瞎子拿出立在墙角的竹扁担,指了指最上面的几节。
我俯身看去,竹节之上细纹密布,隐隐有开裂的迹象。
“这竹扁担看似普通,实际上年岁比我还要大,几十年都没有出过事。”
“几十年的老东西了,开裂也实属正常。”我并未往心里去,只是觉得有些惋惜。
“你可知道这第一道裂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刘瞎子古怪的看了我一眼:“你还记不记得禄兴意图摧毁拦江大坝的那个雨夜,你曾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我微微一愣:“是有这回事。”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天我挂断电话,扁担发出一声脆响,第一条裂缝出现了。”
刘瞎子的话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为了帮我,他差点双目失明,直到现在我仍心存愧疚:“莫非这扁担能预知吉凶?”
“我也说不清楚,扁担是先祖传下来的,我刘家一向老实本分,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直到我这一代。”他放下扁担,走到窗边:“你进院子的时候有没有看见外面的竹子开花了?”
“我没有留意……”
“竹子开花,亡人破家。罢了,你说说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吧?我会尽力帮你。”
刘瞎子语气沉重,就好像是做出了什么生死抉择一样。
看他这样子,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老刘,这次不用你插手,我只是来询问你几个问题。”
我对刘瞎子毫无保留,包括三阴宗对我身边人下手、李长贵的古怪遗嘱,还有冷青玄的警告全部告诉了他。
听完后刘瞎子眉头皱在一起,过了很久才看着我苦笑起来:“你真是天字一号祸害,我原本以为你能得罪个江家和禄兴就算是顶破天了。结果你倒好,三阴邪宗要害你就算了,连名门正派中执牛耳的妙真观都不愿意放过你,正邪两路,道、鬼、佛三脉,高健啊高健,你真是一点都不给自己留活路啊!”
“有这么严重吗?我感觉自己也没做过什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他们几家的眼中钉了。”我的表情有些无辜,说老实话我就是安安心心做着自己的直播,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结果就跟几方势力纠缠在了一起。
“你现在问这些问题不觉得多余吗?我要是你就先去三号桥火葬场一趟。”
“去那干嘛?解开凶物封印,和他们同归于尽?”
看着我一脸认真的表情,刘瞎子原本的话生生卡在嘴边说不出来了:“我是想让你趁活着赶紧给自己挑块好墓地,行了,言归正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我知道这几方势力想对我不利,但是不知道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我慢慢冷静下来,开始理智分析:“双面佛在新沪,禄兴身上伤还没好,他们应该不会对我动手。需要堤防的是江家、三阴宗和妙真观。”
“三阴宗是邪宗,下分蛇公、孟婆、鬼婴三脉,他们隐世在江城,分支势力盘根错节,我也不清楚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妙真观道士虽然无耻,但毕竟是名门正派,他们不屑于使用阴谋,估计会采用阳谋,逼我就范。”我想了一下又补充道:“茅山阴师冷青玄已经给我传书,他说陆尘想要擒拿我的血亲,诛心问道,先不说江城有没有我的血亲,这诛心问道是什么意思?”
“堂堂妙真天师居然也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招数,真是妄为名门!”刘瞎子声音中带着几分火气:“古人云,朝闻道夕死可矣。诛心问道就暗含此理,乃妙真观对待叛宗之人才会使用的刑罚。”
“刑罚?那为何要跟血亲扯上关系?”
“叛宗不论正邪、不论今古都是一等一的大罪,对于叛宗之人,不同的流派都有不同的惩罚措施,这诛心问道名字起得文雅,实际上歹毒的很。妙真天师会将叛宗之人的双亲或者子嗣带到一处阴穴,逼其喝下养着子蛊毒虫的药汤。毒药入喉,然后打散阴气化入血脉当中。表面看那人不会有任何异常,可实际上对方根本活不过一周,想要解救的唯一办法就是找一个血脉相近之人,喝下母蛊毒虫药汤,将子蛊吸出。”
“在吸出子蛊的过程中,心境不能出现一丝波动,否则两人都会死于百虫噬心,而早已准备好的妙真天师就会在这个时候对叛宗之人进行审问,强迫叛宗之人承认自己犯下的种种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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