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的人可真够不.要.脸.的,张口婶婶闭口婶婶,可真不把自己当外人!”
伴随着筷子拍打在桌面上的清脆声响,余安暖清澈的眼眸一闪,一手紧紧的攥住顾墨生的手,冲他微微的摇了摇头,红唇微启――
“伯伯,瞧您说的这话,我既然能来这那肯定也是被奶奶认可了的,那您说这话难不成是觉得奶奶认可我是不应该的吗?”
“你这丫头可别乱说话,我什么时候……”那人被余安暖的话狠狠地噎了噎,双目瞪圆看着她的方向,面色阴沉,可扫过她身侧顾墨生的脸色眼眸一闪,掀起眼皮看向柳静曼抿了抿唇没再吭声。
可他不吭声,不代表别人不会吭声。
“余安暖,奶奶是认可你了,可你用这种语气对伯伯说话就不对了吧,即便他说的再不对,你作为小辈就应该好言相待,而不是像个没教养的野孩子,说话不知轻重!”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在寂静而空旷的餐厅里乍然响起,听着她话语里的讥讽,余安暖和顾墨生同时皱了皱眉头,而顾墨生的面上阴冷得厉害,连带着周围的气压都降了几分。
但这一次顾墨生自觉的没开口,而是将目光锁在身侧的娇妻身上,深谙的目光里皆是坚信。
这是一场关系以后立足的硬仗,如若今天他帮腔,以后对她冷嘲热讽的人还会有,为了让所有人的服气,唯有她自己解决是最为好的方法。
余安暖自然也清楚的知道这一点。
眯了眯眼,双目打量着那人,脑海里却没有任何的印象,斜眸扫过身侧的男人,眼中略微深意。
只见男人拿起平放在碗上的筷子,沾了一旁茶杯里的茶水,在深色的餐桌上,慢条斯理的写出一个“温”字。
见此,余安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有些不明所以,将记忆里所有姓温的都回顾了一遍,最后定格在温以蓝的身上,心下一沉,红唇微张,悄声说出“温以蓝”三个字。
随后,就见男人微微颔首,本就深谙的眼眸深沉不已。
“怎么,你这是没话说了吧,果然小地方来的就是不一样,什么规矩都不懂!”那人见许久没听到余安暖的回应,嘴角上扬,满脸的得意忘形,看在眼里极为恶心。
温以蓝的父母么?
想着,余安暖的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可那双澄澈眼底的眼眸深处却皆是讥讽,“温伯母是吧?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您们温家除了温以蓝和奶奶有点交集,您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吧,怎么也会坐在这里呢,难不成您们也拜了奶奶做干.奶奶么?”
余安暖的话一出,饭桌上就传出些许唏嘘声伴随着轻笑。
而温家夫妇那张脸更是青白交错,急促的喘着粗.气,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他们不吱声,不代表余安暖就那么算了。
“再说了,我听说温家还没到北城之前也是周边小村庄的村民吧,您二老也算是白手起家,我虽然对这些不可能有什么偏见,但是呢,您们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土生土长的北城人士呢?”
“甚至,我们家以前和顾家的关系密不可分,这想必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那如果我这也算是小地方来的,小门小户,那这顾家岂不是也是小门小户,您说呢?”
每说一句,她就看到那温家夫妇二人的脸色惨白不已,双唇直颤抖,可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
随后,只见主座上的柳静曼目光一扫,那双混浊的眼眸充满寒霜,只看得温家夫妇背后发寒,额头直冒薄汗,讪讪开腔,“怎、怎么会呢,顾家当然是名门望族,而余小姐你与这顾家的结姻也称得上的天赐姻缘,着实好,着实好……”
“是吗,多谢伯父夸赞。”
闻言,余安暖微微颔首,面上的得意从不掩饰,眸光一闪,四周打量,“温伯母,既然你们都来了,那怎么不见温以蓝呢,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所以没来呢?”
“她、她身体确实有些不舒服,所以让我们二人代替她来的……”
余安暖的话让温家夫妇只觉得汗流浃背,她话中的言下之意他们并不是傻子,不过就是暗讽他们,身为柳静曼干.孙女的女儿没来就算了,反倒是他们这没有任何关系的人怎么来了。
“墨生,让你媳妇儿适可而止!”
就在余安暖还想开口再说几句的时候,倏然,一道清冷而满含寒意的声调就那么闯进耳朵,立即让她噤了声,微微瘪嘴,眼底皆是窃笑的看着身侧的男人。
这一看,顾墨生自然读懂了她眼中的深意。
薄唇微噙着一抹暖笑,桌下的手臂不轻不重的挠着她柔软的手心,深邃不见底的黑眸注视着主座上的柳静曼低低开腔,“奶奶,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这嘴长在她的身上,那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怎么可能管的住。”
“再说了,要不是这饭桌上有人管不住自己那张嘴,总想找我老婆的茬,她也不至于说了半天连滴水都喝不上!”
顾墨生低沉而不失性.感的语调一落定,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嘴角抽搐,原以为他会说什么重的话,可没想到最后的关注点竟是在余安暖说了那么久没喝上水上!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还不快为少奶奶倒杯水!”柳静曼只觉得额头上青筋直跳,牙齿直痒痒,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的意味冲一旁的佣人低吼道。
随后,话锋一转,“今晚本就是家宴,何必在饭桌上闹得不快,待会儿谁也不许再说什么,听到没!”
闻言,在场人除了顾墨生和余安暖两人,其余都轻呼一口气,不甘不愿的颔首。
而在柳静曼话音落下的时候,一个佣人就端着一杯水冲两人的方向而来,微眯了眯眼眸,顾墨生声调淡漠到极致,光是听到耳里就觉得寒意十足,“算了,我老婆还是喝我的水就好了,她这人很挑的,不是我倒的水她还不喝……”
音落,在场所有人嘴角抽搐得越发的厉害,而端着水杯的佣人更是进退两难。
从老宅离开已经将近十点,车内放着温馨的音乐,余安暖整个人贴在车门上,斜睨着正专心开车的男人,清澈的眼眸深处染上浅笑,开口却是有些埋怨。
“顾墨生,你今天说的那些都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那么挑剔了,什么时候喝水一定要喝你倒的了,你这么说让别人怎么想我啊?”
“别人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本来就很挑!”听着女人清脆的话语,顾墨生薄唇微挑,眉梢眼角皆是掩饰不住的宠溺。
可这话听在余安暖的耳里就不是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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