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棠心菀的院子,柯云阳方才感到陌生,原来自己已经许久不曾来了,想起这里有些许愧疚。可当他看到棠心菀的房间那触目惊心的黑血和一片死寂后,愧疚就转变为惊恐:“心菀!”然后看向青枝,怒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大夫!”
青枝一愣,她以为小姐和小公子都不行了,才想去给小姐他们报仇。
柯云阳抱起棠心菀,还好,身上还有余温,脖颈处还隐隐约约有动脉的跳动:“快去!菀儿还有呼吸!”再迟点恐怕真不行了。
青枝连忙踉踉跄跄地跑了。
柯云阳伸手到儿子鼻尖一试探,没有呼吸。顿时吓得浑身战栗,抱着棠心菀越来越冰凉的身体,自己也被冻成了一块冰。
“菀儿,菀儿,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抱起她才发现,明明是坐月子的产妇,却瘦的厉害,轻的厉害,即使昏迷过去,脸上依然是愁云惨淡的憔悴模样,浑身的寂寥冷清在生机越发微薄时显得死寂惨然。他突然心里一痛,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都是我不好,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生!是我辜负了你!”柯云阳说着,脸上流下泪水来。
棠心菀的种种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浮上心头,她对自己没有一丝的不好,自己却仅仅给过昙花一现的温柔。
等待着府医的短暂时间里,柯云阳抱着越来越冰凉的棠心菀,度日如年。
柯府养了自己的府医,老大夫五十多了,身体还硬朗,听到是后宅中毒黑血之类,见多不怪的跟着青枝到了后院,一眼看了棠心蔓的脸色就是一沉,再一看小公子,直接摇摇头,柯云阳一看心里就是一沉。
“中毒了,令公子已经没了呼吸。令夫人还有一丝希望,拿参来,先吊着一口气。”
柯云阳顾不上还有外人在场,当场就涕泪交加:“我的儿子,我唯一的孩子......”柯云阳抱起旁边的儿子,埋头痛哭,刚生下来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为何那么混蛋,连亲手抱一下都没有,现在唯一的一次抱着自己儿子的时候,却是儿子没了呼吸的时候。
来不及煮参汤,切了一片百年老参塞入棠心菀的嘴里先含着,然后开了药方让人去煎药。青枝一个人忙里忙外,满头大汗。
“怎么就你一个?其他人呢?”老大夫皱眉,“这药要分几个锅,你一个人手忙不过来。”
“我记得院子里按规制还有丫鬟婆子粗使总共十六人,其他人呢?”柯云阳也缓过神,小心翼翼把儿子放下,用被子盖上,转过来皱眉问道。
青枝低下头:“奴婢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这个得问如夫人。”
如夫人,就是妾的名分,自然指的是棠心蔓。
“先让我院子里的人过来帮手,你跟我过去,找棠心蔓去。”柯云阳牙齿咬得咯吱响,他现在也有一肚子的愤怒火焰要喷发,棠心蔓是最让他怀疑的人,这火焰的目标不言而喻。
棠心蔓听着丫鬟打听到的消息,诧异道:“真死了?”她才小打小闹,正菜都没上呢,那贱人就这么不经整死了?
“回小姐的话,应该确实如此,听说,尸首都凉透了......”松枝战战兢兢回答,小姐重新受宠后心思越来越诡异莫测了,她们越发害怕起小姐。
真死了?棠心蔓无所谓地摇摇扇子,冷笑起来:“喝,早不死晚不死,这个时候死,装的吧!”
松枝松茶不敢答话,垂着头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棠心蔓眼神得意:“抢了我的男人又如何,我要你的命来赔!”
却巧,柯云阳因为愤怒,一阵风似得冲了进来,门口的丫鬟连通报声都来不及,柯云阳已经冲入屋内,恰巧就听到这句话,一下子愤怒有了突破口,爆发了!
“是不是你干的?”柯云阳冲上前就把扯着棠心蔓头发往下一拉,愤怒的质问道,“是不是你!你怎么这么狠心,连孩子都不放过!他才刚出生!他是我第一个儿子啊!你是不是怕他以后挡了你儿子的路,就趁他小没有反抗力量毒死了,是不是你!”
棠心蔓被扯痛了头皮,反手狠狠地拍开柯云阳的手,也气了:“柯云阳,说话要有证据,空口无凭你胡说什么!”
柯云阳气急反笑:“你要证据是吗?给我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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