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让远诚点拨一二,他原就想读书,许认真读上几年还能考个功名……”
梁娥眉心里酸溜溜的。
梁远文虽未见到,光听梁思宗说这性子,就是个可怜人。因为孝顺,被亲爹打骂了,还担心亲爹气病了。
梁俊轻叹了一声,“原该留下他的,只是当年,祖父与父亲让你们留在外头,也是一番苦心。父祖的意思,是要小祖母名下的两位叔父另在外建支。就让梁远文跟六叔去德州,皇城梁氏这边,我会开祠堂,给小祖母一个平妻位分。至于远武,听六叔一说,只怕是个不服管教的,就留在皇城梁氏族中,由我管教。”
他在军中任职数年,征战沙场,身上有一股杀气,更能镇得住人。
梁俊揖手道:“六叔和沈家表弟来了,到我府上住些日子。六叔可能代表小祖母?若是可以,我做主开了祠堂,把小祖母与五叔、六叔的名讳记进去。有一些细节,我需与六叔细细商量。”
当日,梁俊就将梁思宗、沈柏接去郑国公府安顿。
挑了个吉日,开了祠堂,将任氏记成梁道远的平妻,又给五爷梁思祖、六爷梁思宗入了族谱,就连梁思华的名讳也记入其间。“梁道远与平妻任氏所出两子一女,五爷梁思祖、六爷梁思宗,幼女梁思华,又记入兄妹三人的出生年月。然,梁思祖、梁思宗兄弟的儿女却没记入族谱。”
寥寥几句,却照了《梁氏祖训》的规矩记录。
梁思祖原是梁道远与寿阳郡主所出的幼子,但梁俊并没有改过来,他思忖当年祖父将梁思祖与梁思安易换,定有替寿阳郡主留下一脉后人的意思。
梁俊馈赠了一本厚厚的《梁氏祖训》给梁思宗,“六叔就当是一个念想,不必让你那一支尽数照着这上面的来。六叔饱读诗书,回头修改一番,可当成德州一支的祖训,上头有各代的字牌,只到了我辈,却没有照着上头的名字取,而下辈因福元得皇上赐名,他的弟弟妹妹们也得照了福字辈来。”
梁俊让嫡妻孔氏给沈柏、德州分支的梁二姑娘预备了一份礼物,虽是一份,价值亦有五六千银子。
梁娥眉听说后,也预备了三千两银子的东西,有赐给梁二姑娘的一套赤金头面首饰,又有些上等的衣料子,装了一大箱子着身边的婆子送来。
梁思宗在皇城暂住了几日,带着车夫、沈柏回德州。
梁俊去翠竹林竹篁居寻找沐子轩。
沐子轩前些日子捡了一个孤儿回来,取名安忆城,这孩子颇是懂事,还会照顾人,小小年纪就会洗衣做饭。沐子轩闲来无事,不是制作药丸子,就是一个人在那些看医书,偶尔还一个人坐着发呆。
今儿梁俊过来时,沐子轩身躺在椅子上,一脸颓废,明明是个不到三十的人,却像一个半老头子一般无精打采。
梁俊怀里抱着一坛酒。
沐子轩听到脚步声,睁开眸子瞧了一眼,又闭目养神。“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又来了?有大半月没来找你吃酒了。”梁俊往他的身边一坐,“你在冀州还有同窗?”
沐子轩不答话。
梁俊知他自德圣皇后仙逝后,一直心事难舒,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你冀州至交好友送来的信,是我家一个亲戚送来的,千叮万嘱,让我一定交给你。”
沐子轩睨了一眼,一看到上面熟悉的“沐子轩”三个字时,他猛然跳了起来,一把抓住梁俊的衣襟:“谁给你的信?送信的人呢?”
是洛俪的笔迹!
这是她用左手写的字。
他认得她的左手笔迹,也是洛子书法风格。
但与右手写的只得三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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