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只装着我,我要与你做实实在在的夫妻,我不要两地相思,不要这般痛苦地听别人说关于你的事。他欢喜的是杨淑妃,为什么又要来逼你……”
洛俪身上发生的一切,他全都知道,宫里的一切,他亦都知道,他知她所受的苦,也知她所受的欺负。
皇帝既然强娶,为什么不知珍惜,连嫡妻该有的敬重都不能给她。
皇帝根本不喜欢她,所以他羞辱她、践踏她。
听到关于她的每一个消息,他怜惜,他心疼,他为之动容,为之愤慨、为之懊恼……
“倾城,我求你,你跟我走。”
“阿轩,你知道赵彻是什么样的人?当年杨淑妃曾一度喜欢她舅家表哥章公子,赵彻给了他们两条路选,一是两人双双服毒赴死;二是杨淑妃亲手毒死章公子以表真心。”
沐子轩道:“我不怕死!与其这般痛苦活着,倒不如死在你手里痛快,至少,让世人知道,我们才是相爱的一对。”
“知道赵彻还预备的第三条是什么?如果杨淑妃选择与他双双赴死,他会将杨、章两家灭门泄恨,就算当时报复不了,他日也会秋后算账。阿轩,不要怀疑他说的话,他是说到做到的,现在的他不是当年的他,他已经亲政了,要灭两族易如反掌。”
可他不甘心!
他抛下一切,就是来这里见她。
见不到人,听到她的琴音也是好的。
他在夜里听到了行宫传来的琴音,他知是她。他和乐相伴,回味着他们曾经琴笛和鸣的日子。
他猜到了她会拒绝,可听到答案后,还是无法接受。
心,疼能得不能言说,疼得似要忘记呼吸。
沐子轩轻声道:“今年春天,匈奴侵边,镇北将军派人行刺匈奴金刀驸马窦唯失败。窦唯向匈奴大汗献了一笔巨额金银,价值高达五千万两。
梁俊说,只怕匈奴与大赵一战在所难免。我于数日前上呈奏疏请辞冀州知州一职,请求前往北疆战场。”
“阿轩!”
“不能与你相守,我生不如死,却又不能不继续活着,倘若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倾城……”
“你太傻了,这世间的女子何其多……”
“其他人都是猴子,唯有你才是真女子。”
两心相许,尝过了甜蜜,拥有过短暂的幸福,他的心小得再也装不进旁人。
沐子轩呢喃道:“我二弟立为咸忠候世子,我写家书禀告祖父母,心有所属,今生只能娶她,否则终身不娶。”
祖父写信痛斥了他一顿。
他淡淡地写了一句“此意已决,再无更改。”
他无法面对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无论那女子多贤惠、多美貌,到底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他想要的是洛俪,是知他、懂他的挚爱。
不久后,沐子轼来信,告诉他,说祖父上递折子,请辞咸忠候爵位,请求由其子袭爵。父亲袭得候爵,二弟顺理成章地成为咸忠候世子。
洛俪咬了咬唇瓣,“你不能改变主意?”
“不能。”
“阿轩,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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