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赵,天隆十六年冬。
屋外寒风阵阵,钻到人脖子里,如同刀割一般,哈气成雾,滴水成冰。
冷月当空,撒下淡淡的银辉,仿佛给大地铺就了一层银霜。
朝中,保皇派与窦氏派斗得越来越凶,就在几日前,又有数名世家保皇派良臣获罪,上个月窦氏派有几名重臣获罪,不是被处死刑就是被贬为罪人发配边城服苦役。这是自天隆十三年以来,两派伤亡最重的一年。然,朝中还有一些被世人称之清流的中立大臣,他们既不站在保皇派上,亦不站在窦氏派这边,而是为民谋福为宗旨信念,一心想为朝廷、为百姓做些实实在的事。
池府门外的街上传来更鼓声声,更夫重复了一年又一年的声音回荡在静寂的夜空:“二更四刻,天干物燥,注意火烛!”
洛俪前些日子染了风寒,病得迷迷糊糊,头疼欲裂,原以为许是扛不过,在忠婢素纹的照应下,得已病愈。
今儿黄昏,洛俪亲自下厨给夫君池宪做燕窝莲子羹,她一病大半月,许是他也没吃好过。这些日子,他一直住在书房,只每日下朝归来到主院里探她。
她捧着燕窝莲子羹,和往常一样进了池府的书房。
书房的灯亮着,问过书僮,说他在这里的,怎的近来却没见到人,他并没有出去,也没听说出门,今晚家中更没有来访客。
洛俪将羹汤搁在书案上,对身后的陪嫁丫头素纹道:“你在这儿候着,我四下寻寻老爷。”
“是,太太。”素纹甜甜地应答着,心情是这大半月来最好的一天。
书房这两年的书越来越多,池宪甚至还弄回一批珍本、稀本回来。除了书籍,其间不乏前朝名家的字画丹青,更有甚者亦有数百年的历史,仅是一幅就价值不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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