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十几分钟,将办公室楼看完。
到操场和球场上,杨东轩看着破损太严重的球场对副校长说,“学校有没有规划将球场维修?”
“去年学校就跟教育局递交材料呢,只是一直都没有批下来。”
“一个球场,学校自己也能解决这部分经费吧。”杨东轩对学校的经费也是熟悉的,如今虽说不能收取学生任何费用,但上面补给的经费比起之前收费用,对学校而言可用经费更多一些。只是,这些经费怎么使用,本来是有规范归口进行使用的,实际上的操作会复杂一些,学校领导的开支不仅将办公经费花销掉,也会将学校的维修经费、实验器材的经费都花销掉。一些节省的学校,相对说来会有稍宽松的维修经费。
但不论如何,攒积两年修一个篮球场,档次低一点的,总是能够做到的。
副校长苦着脸,说如今学校开销太多,而又不准收取学生一分钱,那会有额外的资金来修篮球场,维修课桌椅、交电费水费都成问题了。
张诚智见副校长这样说,准备驳斥他的话,杨东轩却给他一个暗示。对副校长这样的副手,在学校里没有任何决策权,辩驳这些问题没有意义。提出这样的问题来,是要看看这个副校长有没有一点担当,今后用人才能够做到心里有数。
学生们都上课了,仅到教室。走近教学楼,小陈对楼外那些瓷砖进行拍摄。破落的砖块、砖表面剥脱的痕迹等都看出这栋楼的质量,如今已经能够看到实况了。
上到四楼,楼梯间就看到一些裂缝,只是,裂缝都用石灰浆填补了,填补的痕迹却明显。他们之所以直接上到四楼,是想先看楼顶。举报信里主要提到楼顶的开裂情况,说是开裂的裂痕能够将手掌伸进去。整栋房子即使有钢筋连着,那危险性也是非常大的。谁也无法预料什么时候会一下子崩塌,将正在上课的全校师生都堆埋在废墟里。
这种预测让杨东轩特别心惊,经历过牛潭村小学学生掉进粪坑那种无助感,对这类危险特别敏感。或许别人都认为举报信所说的情况是在肆意夸大好引起领导们的注意,可杨东轩觉得既然整体构造这样差,里面的钢筋会是合格的材料?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既然如此,整体垮塌或部分垮塌就是时间问题。
小陈将裂缝和填补的痕迹先拍下来,张诚智走到旁边,斜着身子伸手按在填补的位子上。手指稍用力,那些填补的灰浆就往里去,出现空洞。这样的裂痕应该有较长的纵深,那些灰浆落往下才会出现这样的洞眼。张诚智见出现洞眼,自然感觉到填补的那一层很薄,就是未了不让裂痕森森地显在墙上而吓人。
手指继续在按戳,裂缝出现越来越宽,一截真实的状况就显现出来。小陈自然将这一过程录制下来。副校长就在杨东轩身边,不敢直接看张诚智的戳破裂缝的过程,也不敢看杨东轩这位领导,局促不安,对出现的状况不知该怎么处理。
学校的用意他自然是知道的,将裂缝涂抹了灰浆免得领导们见到,只要不是太执意,即使发现填补的痕迹也不会揪住不放。没曾想,局里的人下来还将灰浆都戳破,而安监局的来势显然也不怀好意,要不然,怎么会将这些录下来做资料?副校长没有胆气拦阻领导们继续戳破那些粉饰,又不能离开给张长顺打电话,能够预计得到张长顺到来会对他破口大骂。
四楼已经很明显了,杨东轩要副校长给他们打开楼梯堡,上到楼顶天台去。副校长知道天台更难看,便想拖延时间,说,“杨局,这里才换了锁,我没有开锁的钥匙。”
“哦,钥匙谁有?”
“也不知是谁换锁,等下课了问一问。”副校长支支吾吾地说,或许,他本来就有钥匙,但不肯拿出来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将锁弄坏,传出去真不好听,反正要等张长顺回校,也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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