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伤口还没有痊愈的时候,又出现在他面前,死皮赖脸地要他接受自己。
该醒醒了。
当初是她先放的手。
有什么资格。
禾锦独自回到院子里,刚种下去的树苗还尚且精神。她蹲下去仔细擦干净叶片,才发现这是一株梨花树。
他为她种了一株梨花树,是不是从那时开始,他就已经想着要接受她了。
禾锦捂住脸,又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哭得不能自己,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被原谅。
“哭得难看死了。”靳褚坐在墙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本来也长得不好看。”
禾锦抬起头,眼睛都哭花了,“你不是不介意吗……”
靳褚沉默着从墙头上跳下来,伸手擦去她的眼泪,指尖微凉,“别哭了。”
禾锦完全不打算停下来,就想哭个痛快,“我只是划伤了手很疼,所以想哭。”
“多大点事,给我看看。”靳褚拉过她的手,小心用法术修复,“行了,没事了。”
她眼泪巴巴地看着他,“可我还是想哭。”
“那就哭吧。”靳褚弯腰一把将她抱起来,胸膛坚韧不拔,俯身将她搁在台阶上,她的衣裙散落了一地。
他抓过她的手,亲自舀水帮她清洗,把她哭花的脸也洗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不管面前的这个人有多丑,他都好像不会在意一样。
禾锦痛痛快快哭了一场,生活继续。
自那天以后,两人过起了心照不宣的生活。谁也不会迈出那一步,捅破那层窗户纸,谁也不会退后那一步,本能地将对方越抱越紧。
这几天禾锦的生意不太好,起因是东边一家农户的女儿失踪了,官府完全查不到踪迹。隔两天有家富人的女儿也失踪了,同样什么也查不到。圳州有女儿的人家一时间人心惶惶,都把自己女儿捂得严严实实,可没过两天,一家把女儿捂得严严实实的人家,女儿在家里凭空就消失了。她的母亲哭得肝肠寸断,官府也无能为力,花重金悬赏也没人
敢接,都说这事不像是人做的。
妖怪选新娘的说法很快就流传开,整个圳州人心惶惶,哪还有心思画画像,禾锦的生意自然就惨淡了下来。
靳褚倒觉得这样挺好,没事跟她去爬爬山,赏赏花,吹吹风,也看看月亮,晚上的时候还能聊聊天,这不是挺好的吗?
院子里的梨花树长了一截,禾锦有时也给它浇水。这天正准备浇水的时候来了生意,一个小厮上门来为他家小姐求画。禾锦已经很久没有生意了,立马放下水壶,都还没来得及跟靳褚说就跟着去了。
这次去的是一个小户人家,画的是他们家二小姐,正准备相亲,对方要求看一看她的画像,这才请来了禾锦。
既然是相亲,自然得画得好看一些。东家特意给她加了十两,话里话外都是让她画得好些。虽然禾锦觉得这位小姐已经长得很不错了,还要应着他们的要求,腰细一些,脸小一些,眼睛再大一些。
禾锦见过不少美人,对美感的把握比一般的凡夫俗子要强上许多。
等她画完一看,简直就是天仙下凡。东家赞不绝口,欢欢喜喜给了银两,还热情得留她吃饭。禾锦婉拒,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二小姐看过画像之后也十分满意,特地过来送她出门,可就是这一送,送出了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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