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锦这样想着,就把自己蜷缩起来,灯光照在她单薄的身上,来回摇曳着,竟投不下一丝影子。
祈梦之从阴影中走出来,目光冷冽地注视着她,他一直走到她面前,才停下了脚步。
禾锦微微抬头,双眼朦胧地把他望着。
他弯下腰捏住她的下巴,目光如见敌人那般凶狠,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她说:“只此一次。”
禾锦有点不敢相信,睁大了眼睛,下一刻就被他拽了起来,硬生生抵在石头上。
他捏着她的下巴,恶狠狠地警告:“给我咬轻一点。”
禾锦云里雾里地点点头。
祈梦之将头发拂到身后,伸手解开脖间的纽扣,一颗、两颗、三颗,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尽管纤细,也丝毫不影响他拿剑时的威风凛凛。他将衣服往后一脱,就露出他诱人的脖颈,连同锁骨都看得一清二楚。
禾锦看不清他的表情,只知道肯定也好不到哪里去。眼前就是日思夜想的血液,她没太多忍耐力,稍稍攀附着就咬了上去。
因为太激动咬得有些用力,血都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一沾染上那味道,更是神智尽失,抱住他的脖颈,恨不得将他喝个干净。
寂静的夜里只有她的吞咽声,永远不知靥足,那味道和她记忆中的一样,如酒之烈,一旦醉在其中,就再难维持理智。
祈梦之尽量隐忍自己的情绪,他撑着石头,禾锦被困在他身下,像藤蔓一样缠着他。那股依赖的劲头,仿佛离了他就会死,可她离开自己之后,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禾锦吸得狠了,连祈梦之都蹙了眉。
他向来铁血沙场,从未眨过眼睛,都受不了她这磨人的喝法。
总感觉,自己迟早要死在她手里。
禾锦终于松了口,她发出靥足的声音,獠牙刚一离开,血就顺着往下流。她轻轻舔舐着,一点也不肯浪费,帮他慢慢愈合伤口,就和以前一样。
在那皎月宫一千三百年,几乎是每天都会经历这样一幕,他抗拒不得,只能被迫接受。他一向心高气傲,那其中屈辱感可想而知,只是没想到他离了皎月宫,竟有一天还愿意如此,这和犯贱有何区别?
祈梦之缓缓垂下眼睑,视线落在她身上,手指都捏紧了。
她的身形真的很小,可以轻易被自己笼罩在身下,手指也小小的,能轻易握在掌中。可是她身体里爆发出来的力量,却足以让所有人都胆寒心惊。
难以想象,就是这样一个人,将他困了一千三百年,直到如今,都还不能摆脱。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还是禾锦先开了口:“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他若知道,就不必如此焦躁了。
“因为答应了江瑜?”
祈梦之微微抿唇,依旧不发一言。
禾锦似乎因此放松了一些,总算想通了这件事情,“原来如此,难为你了。”
她的眉眼一如既往,吸血的时候意乱情迷,能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吸完之后又恢复了冷冷清清的模样,仿佛谁都没有办法影响她的情绪。
——判若两人。
祈梦之松开手,面无表情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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