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让酒意下去后,筠慧便俯在她膝上哭了起来:“母亲,玉楼变了,小时候他什么都让着我,如今他成了亲,事事都向着他媳妇。??? 要?? 看书”
太妃此时已是心中了然,笑着说道:“那若是巍然和玉楼打架,你要帮哪个呢?”
“我自然是帮巍然!”筠慧脱口而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巍然哪里打得过他。”
“可不就是这样么,……”太妃慈和地笑了笑,“都是一家人,你处处和依姐儿作对,玉楼也要为难的,你若为了他好,就不该老是针对依姐儿。”
筠慧默然,原来母亲早就将自己的心思都看出来了,却什么都没说,长眉深深蹙起,小声道:“谁让她和那个女人长得那么像。”
太妃抬起头来,凝望窗外黑漆漆的夜色,良久不语,案上的烛火昏暗不明,愈发映出她眼中深邃的幽光。
筠慧忽地反应过来,吞吞吐吐地唤道:“母亲……”
太妃回过神来,抚着她的头发,轻声说道:“筠慧,你还在襁褓中时我就抱了你回来,二十多年了,你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要亲,你的性子虽像我,却还是不够隐忍,做事太过张扬。? ?
依姐儿虽与她长得像,但依姐儿这几年在尚秀堂那种地方,她又可曾过问关照过?之前听闻她有意选依姐儿为太子妃,可桓家一发话,她不也是二话不说就选了桓五小姐?虽说依姐儿是她外甥女,可我看她两人之间也并不亲近。……你这样迁怒依姐儿,实是毫无道理。”
原本太妃并不愿与筠慧说这些,更是一直带着些考验意味地旁观锦依和她相处。今日这事虽是锦依强抢了她的东西,但却并未使心计耍手段,说到底也是筠慧自己性子太烈,过刚易折,锦依这样挫一挫她的威风,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但若自己一味淡然旁观,又未免让玉楼夹在她二人中难做,只得劝她道:“既然玉楼喜欢她,你看在玉楼的面子上,也不该总与她不和,难道就为了你自己的喜好,连家人的情份都不顾了?”
筠慧默不作声,她知母亲从不愿提起那人,因此自己虽不喜锦依,却不敢在她面前显露半分。听了母亲的话,她也有些觉得这些日子对锦依的厌恶有些没来由,只因了她的长相便处处与她为难,最终伤得却是母亲的心。??? 要?? 看书
可转念又觉忒不甘心,若是没有今夜的事,听了母亲的劝解,自己也未尝不愿与锦依从此和睦相处,可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寻来的田黄玉佛被她抢去,还砸得粉碎,心头的怒火又燃了起来:
“那件田黄玉佛是我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得来的,是要送给您做寿礼的。她就这样抢去砸了,莫非我还要对她好言相向不成?母亲您不知道玉楼说的是什么话,他,他竟说若是气着您了,要,要……惟我是问!”说到这儿,已是哽咽着又哭了出来。
太妃反倒笑了,哄孩子一样轻拍她的背,“虽然玉佛被他们砸了,但好歹是救了一条性命,听雨是玉楼父亲安排给他的人,难不成就因为是我的寿礼,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性命不保?那岂不成了我的罪过。……你莫恼,明日一早我就叫他两个来给你好好赔罪,定要让你满意才行。”
太妃搂着她,像她小时候哄她睡觉一样轻轻摇晃着,“我的筠慧最听话了,母亲明日就给你出气,好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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