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怎么闹腾颜安没有心情去理会,自从常乐儿受伤之后,常询就没有过好脸色,走哪儿都像是别人欠了他八吊钱似的,尤其是对颜安,罪魁祸首朱文圭跑了,颜安理所当然的被他拿来顶缸,以前总是和颜悦色的小老头变“坏”了。
这不,一大早院子里就传来了张栓的惨叫声,那天看过常询和银面人的交手,张栓就对这位老人家起了仰慕之心,死活要跟着常询学功夫。
常询总不能拿颜安出气,好歹现在人家也是个钦差,总要顾及皇上的脸面不是,现在可好,他身边的小跟班自己送上门来,自己没有理由拒绝,于是就针对张栓进行了一场惨无人道、惨绝人寰、闻着伤心听者落泪的训练。
“自己想办法把自己解开,要不然你就这么一直挂着吧!”常询坐在院子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看都不看的对着正倒吊在树上的张栓说道。
张福倚在门栏上磕着瓜子儿,饶有趣味的看着张栓的惨样,颜安也被面前的景象搞蒙了,从张福手里捏过一个瓜子,小声问道:“这怎么回事,栓子得罪他了?”
张福憋着笑,说道:“少爷,要是得罪的话就好了,栓子这是自找的,非说要跟这位询老伯学本事,结果这几天被人收拾的都找不着北了,今天据说是要锻炼腰腹的力量,昨天是让栓子围着驿馆跑圈,我看着都心寒,那手段,啧啧啧!”
“跑圈就跑呗,还能有什么手段,”颜安不以为意的回道。
“少爷,你见过让狗撵着跑的么,要说这询老伯就是有点子,咱们驿馆后院的那只大黄狗你知道不,他让栓子抱着还没断奶的小狗崽子跑,那大黄狗还不玩儿命的追着他?几圈下来,险些没被咬成光腚!”
这回轮到颜安惊讶了,听完颜安感觉自己后面都凉飕飕的,张栓这一根筋的脑子,就算撞破南墙也未必回头,这下可有的受了!
颜安走到常询身边坐下,面带笑容讨好地说道:“询伯,这是在干嘛呐?”
常询都没抬眼看他,自顾自的喝着茶。
颜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继续道:“这是在练什么功夫呢,要不咱先吃饭,吃完了您再接着教?”
“你用不着问我,你自己问他,他愿意的话我没有意见!”常询不愠不火的说道。
常询这边话音刚落,张栓就开口了:“少爷,我跟询伯说好了的,我只能自己把自己放下来,放不下来我就这么一直吊着!”
看张栓面色通红的在那扭动挣扎,对于自己都不放过自己的人,颜安还能怎么办,只好随他去了,但愿他能做到吧,要不今年过年非得多上百来斤腊肉不可!
经过这段时间的修养,常乐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郎中说只要最近不剧烈活动,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昨天颜安已经和她说好了,今天两人去街上转转。
吃完早饭,两人就携手出了门,路过前院的时候常乐儿不禁对张栓多看了两眼,刚才吃饭的时候她就从颜安嘴里听说了,她知道这是询爷爷变着法儿的对颜安撒气呢,功夫哪有这么个教法的,不过对这位从小就疼爱自己的老人,常乐儿是打心底里尊敬的,所以只好暂时委屈张栓了!
在驿馆里憋了那么久,这一出门,常乐儿看什么都觉得有兴趣,现在街上的光景和之前完全是两样,街头巷尾再也见不到蜷缩着的灾民了,街道两旁又重新摆满了各色各样的小摊位,人群熙熙攘攘,商贾步履匆匆,这座古城又焕发出了它该有的景象!
“颜大哥,乐儿姐!”
颜安循声望去,发现原来是二丫,孙老七年纪大了,自打病好了之后就和二丫在街头摆了个小摊儿,专门卖鱼汤。
“二丫,最近怎么样,现在生意还好吧!”常乐儿蹦蹦跳跳的走过去,拉着二丫的手笑着问道。
“嗯,这多亏了颜大哥,要不然我和爷爷现在还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呢!”
见颜安来了,一旁忙着添火的孙老七站起身,手在布围子上擦了擦,迎上来说道:“颜公子来啦,来,快里面坐,今天这鱼可新鲜着呐,老汉听说乐儿姑娘前段时间受伤了,喝点鱼汤对身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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