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或许前辈将来在其他领域会有所建树。”我调侃道,“比如潜心专研武学成为一代宗师。”
“臭小子,你不怕死吗?事已至此还敢胡言乱语?”马宗良一脸不可思议地问道。
“死就死了,早死早托生。”我淡淡地笑道。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既然已经知道宝藏的位置,我真的很想尽快出去跟其他人一起商议如何打破石门进来寻宝,即使我死后不能再进入白鹤山庄,但只要宝藏到手就绝少不了我那一份。
“想死?没那么容易,不好好款待你一番怎能消我心头之恨?”马宗良冷笑道。
“折磨人的不是好汉。”我假意示弱道。
“你终于害怕了么?”一直在边上默默关注我们交谈的马晋芸忽然开口问道。
“是啊,马姑娘,我好害怕。”我表情夸张地说道,“我知错了,望姑娘帮忙求求庄主,给我一个痛快。”
“爹,既然他已认错就饶他不死吧。”马晋芸说道。
“傻孩子,你看他表情夸张,神态轻浮,哪有半分悔悟之心?”马宗良摇头道,“你太天真太善良,不知人心险恶。”
马晋芸欲言又止,闷闷不乐地退到一边,转过了头以示不再关心此事,却又时不时地朝我这边张望,显然对我放心不下。
“前辈,令爱宅心仁厚,天真烂漫,我实在不忍心看她陪你们一起葬身于此,给你指条活路有没有兴趣?”我问道。
“你且说来听听。”马宗良闻言眼前一亮,流露出强烈的求生**,于是便松开了扣住我脉门的手,语气平和地对我说道。
“咱们设法打开石闸让我的兄弟进来寻宝,他们手上有藏宝图。”我提议道,“宝藏到手后我能分得1/5,其中一半给你,保你全家老小几辈子吃穿不尽,也不用再整天为守护宝藏担惊受怕,前辈意下如何?”
“石闸放下后便彻底断绝了唯一的入口,老夫也无能为力,更何况你口中所谓的藏宝图顶多帮你们找到入口罢了。”马宗良望着石闸摇头叹道。
“啊?”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前辈,你不是诓我吧?”
“事到如今老夫还有必要骗你么?”马宗良皱眉道,“当年参与修建宝库的人全都被处死,唯一逃脱的是外围修地道的一名工匠,只因他与行刑的军官是相交深厚的同乡。”
“如果我没猜错,那名工匠姓王,而那名军官姓欧阳。”我恍然大悟道。
“帮主聪明过人。”马宗良无奈地摇头道。
“前辈一边夸我一边摇头,显然言不由衷,在下听了实在不受用。”我苦笑道。
“老夫真心夸奖你呢,摇头却是为了别的事。”马宗良解释道,“老夫是在叹我家祖上当年妇人之仁以致养虎遗患。”
“恩,我也纳闷呢,上头既然知道有漏网之鱼为何不赶尽杀绝?”我问道。
“欧阳冲放走王永年之后,自知纸包不住火,不久即畏罪潜逃。”马宗良娓娓道来,“他不逃也罢,一逃便罪行败露,上头立即派出大批人马四处追杀。”
“老夫的祖上,高祖麾下把总陈天保率众追寻了数月,终将欧阳冲与王永年擒获,2人苦苦求饶并立下重誓永不泄密才得以苟活。不料此2人品格卑劣,言而无信,事后仍绘制图纸传于了后人。”
“早知今日,当初就该手起刀落,一了百了。”马晋苏恨恨地说道。
“哎。”马宗良长叹一声,摇头不语。
众人无不沉默,皆为祖上当年的错误决定而惋惜。
我望着白鹤山庄最后仅存的百来号人,忍不住为他们感到悲哀。
“前辈,你可知今日贵庄为何会大败?”我问道。
“只因老夫心中太多羁绊,缺乏破釜沉舟的决心,当老夫命所有亲信退入密道之时便已注定此役必败。”马宗良悲怆地说道。
“前辈是明白人,只可惜此时才醒悟太晚了一些。”我不禁扼腕叹息道。
“这不正是帮主所希望的么?”马宗良反问道。
“如果我在门外,自然不会有什么感触,而此时身处贵庄幸存者之中,心境便完全不同。”我如实答道。
马宗良再次陷入了沉默,他静静地看着我,眼神十分复杂。
“说来也怪,帮主率众击败了我白鹤山庄,又杀了许多马氏族人和老夫的亲信,我却不怎么恨你。”马宗良叹道。
“或许前辈早料到有这一天,白鹤山庄迟早会土崩瓦解,至于由谁来实现并不重要。”我微微笑道。
马宗良若有所思地环视了一周所有的幸存者,幽幽地说道:“虽然已经死了很多人,但剩下的人若能全部活下来也算万幸。”
“不如咱们进去探探?或许有别的出口也说不定呢。”我提议道。
众人面面相觑,似乎都有些心动。
马宗良召集亲信商议了片刻,不一会儿便有了结论。
“希望正如帮主所言,柳暗花明,绝处逢生。”马宗良说道,“帮主先请。”
我当仁不让,一马当先地冲进了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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