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黄大侠脸色阴沉,奋笔疾书,刷刷不停,粟梁撇了撇嘴:“看看,又开始告状了,一杆笔定人赏定人罚,弄得自己和那些史官……啊不对,内监似的,”他对着林若枫窃窃私语,“欸,我一直想问你来着,你当书虫那会儿动不动就写写写,是不是……”瞄了黄大侠一眼,“为了过过告状的干瘾?”
林若枫但笑不语,笑够了以后说道:“你忘了当时鹤叔教我们易容时,是怎么说的了?”
“一举一动要有据可循,最好拟出些怪癖好来,这样大家只顾对你的怪癖啧啧称奇,对于你说什么干什么反倒不会在意了。”
关于这些知识,粟梁再熟没有了,一气背了出来。
“我想了又想,才想出这么一个怪癖来,再加上鹤叔说过,易容时最好是模仿相熟人的行为举止,这样比起强记一个个性要好得多,不会在有突发状况时轻易露出马脚。”
粟梁顿了顿,笑得差点背过气去,指着林若枫说道:“损!你丫也太损了!”
两人在旁的嬉笑黄大侠也懒得还嘴,他既然身负监督报告的指责,就不会被一两句笑话移了本心,停笔后说道:“我已如实写好,等着批复吧,”停了停,从嘴角扯出一丝诡笑,“说得真超然,就好像你,”点指粟梁,“还有你,”又点指林若枫,“都没有怪癖似的。”
得,自己有什么毛病,自己最清楚了,哑火吧。
静了一会儿后,黄大侠抖了抖手中的册子:“还听吗?”
粟梁撇了撇嘴:“你别说,听惯了流水账,猛然间听一回跌宕起伏的,还真有点不习惯,”忽然意识到什么,转了话风,“不过难得听到这种,要不还是听完吧,”说着瞥了林若枫一眼,“至少要知道,她是怎么看破阿枫的身份的啊。”
对此林若枫未置可否。
关于苏幕遮究竟是怎么猜出来的,黄大侠并不觉得有什么重要的,既然粟梁如此说了,他当下耸了耸肩,又开始念起来,其间自然免不了停一停,讨论一下宗骓凑上来的目的。
讲到衙门内的海捕文书时,林若枫恍然道:“原来她问我‘和粟梁在一起的那个是不是你’,指的不是中秋那晚,而是起火那天……”他笑叹了口气,“是我误会了,这么说来,这件事真是巧合啊。”
“既然是巧合,总怪不到我头上了吧,”粟梁嘿然一笑,就好像他是当事人一般出起了主意,“以后该怎样就怎样,就当这件事不存在好了。”
黄大侠为之哂笑:发生了的事,怎么可能当不存在,即便是若枫他一向洒脱,也……
“好吧。”
咦咦咦?
行动鬼气森森的黄大侠露出见鬼似的表情,直勾勾地盯着林若枫,不解道:这种这么儿戏的话,你为什么要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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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已偏西。
春草杵在“留香花坊”的门口,身子笔直,但微微前倾的姿态,掩藏不住她内心的焦急,她看着从巷口急匆匆过来的小青瓜急声问道:“还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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