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少杰听后很诧异,说道:“我朝商税都有定制,哪能让他们这么横征暴敛呐?”
“定制是有,不过在这些拦头眼里就是一纸空文。他们交到上头的时候倒是按制上交的。你有没有注意他最后让我在簿上画押,那簿上所写收的伽南香量就比实际少了一半以上,那就是凭证,日后就按簿上所写的数量交给县里,剩下的就归他们所有了。让我们签字一来是确认,二来也是为了防止我们再去长官那里上诉,他手上有证据就无所畏惧了。”
“竟有这种事,他们实在太肆无忌惮了!我家乡的田税就没有这样乱收的。”余少杰满腔愤慨。他还是个怀着一颗赤子之心刚走出书房的书生,却偏遇到此等官家欺压百姓、欺上瞒下之事,心里怎能不气?
“各地情况不一样。算了,小石头绊脚,这种小官吏最是惹不起,我也见惯了。”
余少杰忿怒未消又难过起来,心想百姓的福祉几乎全靠当地官员的好坏,偏偏好官难遇贪官多,何以保障一地之民长期安居乐业呢?
到得珅州,由于道路不同,余少杰和卢老板分别,又开始独自求索漫漫长路,每日无非是饥餐渴饮、夜住晓行。
这日午后,他走进一座山中迷了路,直到傍晚都没能走出去。眼见天快黑了,若是再走不出去,就只能在山中过夜了。虽然余少杰在家是经常上山,但那都是他所熟悉的。在这陌生的山里,他可不敢一个人随便找个地儿过夜,万一遇到什么毒蛇野兽或者山贼就麻烦了。
正当余少杰想着千万不要遇到山贼野兽的时候,果真从林中跳出三个毛贼。那三人腰圆膀粗,面目狰狞,手中各执一把亮晃晃的刀。中间一个穷凶极恶地说道:“把身上的金钱、银钱、铜钱通通交出来。”
余少杰忙双手反剪护住箱笼,提心吊胆又理直气壮地说道:“金钱银钱铜钱都没有榆钱酱倒是有两罐,各位大王要吗?”
“榆钱酱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毛贼问道。
“就是用榆钱做的酱,下饭很好吃的。”
“呸,你耍我呢是不是?今天真是晦气,蹲守半天只来了个穷书生,早知道就跟李老三换换了。”中间一个嫌恶地说道。
刚才问问题的那个又说道:“看来今天没什么油水了,咱们赶紧结果了他就收工吧。”
余少杰大惊:“什么?结果?是要杀了我的意思吗?”
“小子,算你倒霉,遇到我们,我马上就送你上路。”
只见那毛贼抡起手里的刀照余少杰砍来,刀光闪了一闪,差一点就落在余少杰脑袋上。说时迟,那时快,另一道寒光飞将出来挡开了那把刀。随后一个男人落到余少杰面前,为他挡住了前面那贼,余少杰登时瘫软在地,呆若木鸡。
毛贼对管闲事的男人喝道:“你是哪条道上的?敢管我们的闲事?不是到此处是我们的地盘吗?”
那侠士并不答话,长剑一挥,便与毛贼打了起来,三两招即把那贼的刀打飞。另两个赶紧上来帮忙,也很快就被收拾了。三人见此人武艺高强,不能与之抗衡,忙跪地求饶:“好汉饶命,我们今日没做成什么坏事,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侠士将剑收入鞘中,只喝了一声滚,三个毛贼便磕头落荒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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