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道:“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帮不了这个忙。”
清漓公子没再跟他啰嗦,好在他早就留了后手,这时径自从袖口中掏出一副卷轴,放在了方桌上,朝着对方吟吟一笑,道:“我知道,江公子对这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十分喜欢,那我就以这副王池的真迹手稿为定金,求江公子的一首诗如何?”
顿了顿,不待对方分说,他又接着道:“不管江公子作出的诗是否令我满意,只要江公子答应,这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就归你了,若是江公子作出的诗令我满意,除此之外,我还另有重谢。”
“怎么样,这件事对江公子来说,怎么都是有赚无赔,江公子这下可否答应了么。”
江云听得怔了一怔,目光看向了桌上的这副卷轴,他并不怀疑对方的话,当初他在万卷书斋看中这副王池的真迹手稿“游苦竹山记”,可惜被来了一个陈公子横插一脚给搅黄了,后来对方又半道杀出,跟那位陈公子竞价,那位陈公子终究不敌,这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最终就是被对方给抢得了去。
对方应该不会说谎,眼前这副卷轴,应该就是那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真迹。
当初他看到这副王池的真迹手稿之后,就觉得跟自己有缘,若是购下了放在手边勤加观览揣摩,对自己的进学一定会有助益。
若要进学,才气是一方面,而养成浩然之气也是重要的一方面,观览揣摩“圣物”,有助于培养浩然之气,但“圣物”不是他这样的乡间小地主可以得到的,而其它的高人名士的遗留墨迹就成了一个选择。
想起这次的季考,他就觉得,这次县试要想过关,并不容易,自己在书院的这一众学子之间,也算不得出类拔萃,要在县试中跟整个县中的才学之士竞争,就更加困难了。
所以在这短短时间内,若有能够尽快增加自己学业的法子,他都不会错过,眼前这副王池的“游苦竹山记”,就是一件对他进学有所助益的东西。
想到这里,他就没有再推辞了,痛快的答应下来,道:“既然清漓公子这般有诚意,我若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我答应了。”
说罢他也不客气,一把抓过桌上的这副卷轴,当场展了开来,一看之下,果然是那副在万卷书斋见到的王池的“游苦竹山记”手稿。
清漓公子在对面看了,心中又编排,原来是一个贪财好物之人,早知道这样,先前也不用跟他多费唇舌,直接把这副字稿拿出来就是了。
不过对方答应下来了,他还是十分欣慰,心里也生起几分期待,为了让对方用心,不至于敷衍了事,他便又说道:“若是江公子的诗作能够让我满意,我还定有重谢,若是江公子还想要王池的亲笔手稿,也是小事一桩。”
江云观摩了一阵,确定不假之后,就把这副王池的手稿收了起来,说道:“清漓公子放心,在下既然答应了你,定当尽力而为就是。”
清漓公子点了点头,又再次嘱咐道:“这首诗的主旨,必须是有关河灵的,另外这件事还请江公子保密,不要告知他人。诗作出来之后,除了你,我之外,也不得入第三人的耳目,否则此诗就作废了,切记,切记。”
江云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一口答应了。
清漓公子随即又问道:“不知江公子多久能够把此诗完成并交给我。”
江云想了想,便道:“最多三日,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心想,若是实在找不到记忆中适合的诗,到时花三天时间拼凑一首也够了,反正能给对方一个交代就行,至于对方满不满意,他就管不了了。
“若是没有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辞了!”说定这事,他就起身告辞。
清漓公子也没有再挽留,点了点头,道:“江公子请自便,不要忘记我们的约定就是。”
江云又一拱手,然后转身下楼去了。
一楼大厅中,严政和周世民两人还在望眼欲穿的等着,崔浩也等着很是不耐烦了,正当三人都准备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江云终于从楼上施施然下来了。
“平川,怎么样?清漓公子找你到底有何事?”看到他下来,严政和周世民迫不及待起身迎上了前去,就是崔浩也起身走上前来,就等着出言讥讽嘲笑了。
“也没什么事,就是清漓公子要我帮个小忙,给他写首诗,我答应了。”江云轻描淡写的说道。
崔浩原本已经准备出言讥讽了,但听到这句话,不由露出轻蔑不屑之色,道:“原来诗都没写好呢,就凭你,也敢在清漓公子面前献诗,不怕出乖露丑,贻笑大方么,莫不是被轰了下来,又特地在上面磨蹭了许久才下来,在这里胡吹大气吧。”
江云扫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举起手中的卷轴,慢条斯理的道:“这就是我为清漓公子作诗的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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