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前来道贺的人,不知道得到了什么消息,此时,一窝蜂似的涌了出来,四下散去。
有些贪小便宜的,还顺手带出了一些碗碟,里面装着热腾腾的饭菜。
酒楼的伙计试图阻止却被推搡得站立不稳。
转眼间,金华酒楼里的宾客已全然散去,只留下一些伙计和井明丽的家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井明丽整个人都是麻木的,没有泪水,没有哀叹,甚至没有表情。
她的眼前,不断晃动着井小田满是嘲讽,满是蔑视的面孔,她仿佛听见井小田得意的笑声。
井明丽抗不住这样的耻笑,她随手拿起一把尖刀,按在腹部,用力扎了下去。
这时,杨家美突然扑了上来,死死地抓着井明丽的手,哭道:“孩子,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要了全家人的命吗?快把刀放下,天无绝人之路,万事好商量!”
杨家美情急之下,居然将手握在刀刃上,可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直到把刀夺下,才发现,她的手已经鲜血淋漓。
井明丽这时才清醒过来,她一头扑在杨家美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店时的伙计们一见形势不好,当即抓住什么拿什么,连厨房里的食材都没放过,边拿边叨叨:“这东西好贵,自己吃了怪可惜的,得找地方卖上几个钱才好!”
一场热热闹闹的开业典礼,此时已是一片狼籍。
再说井小田打发走了海天一之后,立刻起程奔了大林庄,她根本没把井明丽的事情放在心上。
傍晚时分,林芝与井小田终于到家了,阿忠夫妇见了,自然欢喜异常。虽然井小田带回不少吃食,可是阿忠嫂还是煮了好些个东西。
饭菜做好了,阿忠嫂又到西院请了陈清父子过来。
陈清这段日子在庄子里开馆教书,日常生活有阿忠夫妇照料。生活也还算安稳,因此整个人看起来滋润许多。
他见到林芝,脸上顿时浮现出说不出的欣喜,可是发现井小田的目光之后。他立即收敛起兴奋的表情,微微一笑,淡然说道:“你们回来了。”
林芝也垂下眼睛,轻声应了句:“是啊,你们还好吧。”
陈良末来到大林庄以后。常常听人们讲起井小田的发家史,因此对井小田十分好奇,此时,便不由得仔细瞧了几眼,发现井小田比第一次见面时长高了不少,脸上的婴儿肥也不见了,看起来精明干练,英姿勃勃的。
像是为了引起井小田的注意,吃完饭喝茶的时候,陈良末故意说起了近来看过的书。卖弄起学问。
想不到井小田竟然置若罔闻,自顾自地对陈清说道:“表舅,我这次回大林庄,是特意来请表舅到锦安城里住的。”
“请我到锦安城里住?”陈清愣愣地看着井小田颇感意外地重复了一遍,他怀疑井小田是不是说错了。
“对,我最近要到都城里去一趟,劳烦表舅到城里帮我打理鹤鸣酒楼,有不能决断的事情,直接问我母亲就好!”井小田看着陈清,直截了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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